麵對我的問題，青鸞女鳳並未多說，隻說是與其有些淵源。
“我是誰？”
“青鸞女鳳，沉情，我的娘子。”
卿塵的話還回蕩在我耳邊。
那時的卿塵神誌不清，但說話實在不似作偽，而今日我又見到了青鸞女鳳本尊，更加印證了他話中的真假。
我蹙眉，伸手在心口按了按，那處的抽痛讓我無所適從。
“你與我是一體的，於他自然也是如此。”她的聲音飄渺，明明就在我麵前，卻像從九天之上傳來的一般。
“這是什麼意思？”
我又問，她卻不再答。
她輕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眸子含著兩分疏離，帶著上位者的矜貴。
她道：“你該走了。”
說罷，她揮了揮手，將我送出了夢。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今日之事你若是不給我一個解釋，饒你是玄天鬼王，我也斷不會叫你好過。”
我還未睜開眼，便隻聽得賦鳴師兄在振振有詞地詰問著誰。
除卻了卿塵之外，也無別的人了。
我慢慢睜開眼，瞧見了立在我們對麵的卿塵。
他低著頭，眼睫微垂，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白玉似的臉頰上還帶著個鮮紅的巴掌印，看著倒還有幾分委屈。
賦鳴師兄還在怒罵，“說話啊，裝出那麼一副可憐樣給誰看！”
卿塵不理會賦鳴師兄，而是直直地向我看來。
他用那雙黑亮的眸子熱切地盯著我，看得我心下難受。
察覺到卿塵的目光，賦鳴師兄回過頭來，瞧見我醒了頓時大喜過望，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問道：“如何了，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這是在做什麼？”
賦鳴師兄睨了卿塵一眼，不屑地冷哼：“自然是看看神通廣大的玄天鬼王對你做了什麼。”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
我對賦鳴道：“師兄，我想與卿塵單獨說上幾句。”
賦鳴師兄略略沉吟，“你……”
我又溫聲重複了一遍。
賦鳴師兄見拗不過我，便隨我去了。
“我與洛蘇就在門外，你有何事隻管喚我。”賦鳴師兄說完，帶著洛蘇走了出去。
待到他們出去了，我才發現此刻的自己正身處於書靈殿中，隻是書靈並不在此，隻有我與卿塵兩個。
卿塵走到我麵前，朝我伸出手，那隻手卻驀然頓在了原地。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鬱結之氣驟起，堵塞得我難受，叫我生了幾分火氣出來。
“卿塵，你究竟在瞞著我什麼？”
卿塵不答，叫我心頭火更旺。
我扯住他的衣襟，將他抓到我身前，附身在他耳邊，又問：“在你眼裏，我究竟是沉情，還是青鸞女鳳？”
我的話讓卿塵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不再裝傻，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盯著我，口吻不再帶著裝出來的熟稔繾綣，隻剩一派死氣沉沉，“你們是一個人。”
“是嗎？”我笑了起來，“不知你那青鸞女鳳可也在青雲仙尊座下修習多年過？不知你那青鸞女鳳在幼時也在瘋狗口中奪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