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火接過木碗,飲了兩口,果然那惡感也是漸漸消散,卻是麵露尷尬之色,道:“香兒妹子,我┅這┅”
“孟大哥卻不必難堪,我與弟弟第一次見那血腥之物時,也與孟大哥你一樣,待到見過幾次之後,便會慢慢習慣的。”孟火形象,在荊香心目之中一向高大,也是難得見到孟火這般窘態,今日見了,卻覺得他此時神情,更是貼近一些,便柔聲安慰道。
孟火得她安慰,也覺胸中舒暢不少,又是咳嗽了幾聲。
荊香見他咳嗽,便伸出手來,在孟火背上輕拍幾下,繼續道:“孟大哥,我這便去與你煮些粟粥來,你一日未曾進食,如今若是不能吃那肉食,卻是要把身子餓壞了。”
孟火忙道:“這怎生是好,我便再去看看,能不能食上幾塊。”
荊香掩口一笑,道:“孟大哥不必逞強,你便是再厲害,卻也是頂不住的,隻待過了今日,便會好了。”說完,荊香便朝那廚間而去。
孟火看著荊香背影,想起她剛才對自己溫柔作態,卻是突然腦中一個人影浮現出來,便是那伯嫄,當初伯嫄對自己,也是這般溫柔體貼的,想到此,孟火卻是麵色一紅,暗道自己在瞎想些什麼,這荊香與伯嫄毫無關聯,怎會想到一起去呢。念頭一過,孟火卻是追了上去,隻覺心中有些愧疚,想去看看荊香是否有需要幫忙之處。
孟火追去之後,那門後卻是有一雙眼睛縮了回去,正是那荊軻。
話說那荊香剛剛出門,荊軻便尾隨過去,躲在那門口竊聽偷看,荊封不知荊軻為何這般作為,倒也未曾出聲。隻待那荊軻回轉桌前,便問道:“軻兒你在偷聽些什麼?”
荊軻麵帶神秘之色,低聲對荊封說:“爹爹,你有未發現,姐姐好似對孟大哥有些不同。”
“什麼不同?”荊封不解道。
“我怎知道是什麼不同?”荊軻也是有些不太確定,道:“所以我才問爹爹,爹爹是大人,想來能看出來是什麼,我隻是覺得姐姐對孟大哥特別不同,卻又不清楚是什麼不同。”
“呃┅”荊封聞得荊軻之言,沉思片刻,道:“莫非是香兒看上孟公子了?”
“啊!”荊軻卻是一拍手,道:“爹爹說得有理,我隻覺得有些古怪,聽爹爹這樣說,估計便是有此可能。”
“你這黃毛小兒,懂得什麼。”荊封笑罵道,卻是又露出擔憂之色:“若香兒真是看上孟公子,卻是不好辦了,孟公子乃是貴人,日後定是要做得大事,我家不過是低賤人家,卻是無法高攀,就怕香兒胡亂妄想,反而誤了自身。”
“孟大哥對我和姐姐都是很好,全然沒有別的貴人那般驕橫之相。”荊軻道:“況且孟大哥修為雖然高強,但卻平易近人,方才爹爹你狩獵之時,指使於他,他也毫不介意,如今孟大哥居於我家,與我們朝夕相處,若是姐姐能與他在一起,倒也不是不可能。”
“唉,你這癡兒,年歲還小,不懂這世上嚴苛。”荊封歎道:“我等貧賤之人,與那貴人之間,有天差地別,怎能奢求垂青,你姐姐又非花容月貌,孟公子卻是難以看上她的。”
“反正我覺孟大哥不是那種有貴賤之分的人,況且就算我家如今貧賤,待我學得術法,成就大事之後,不也能成為貴人,到時候姐姐也便是貴人之戚,怎地就不能被看上了。”荊軻卻是不屑道。
“你便是愛說這種大話。”荊封道:“我看這孟公子定是有大事要做的,絕不會在我家呆得太久,你若是有此雄心,便需老實向他多多求教,不然你這番壯誌隻不過空談而已。”
“嗯。”荊軻見父親說的有理,也是點頭道:“爹爹放心,我荊軻既有誌向,定然不會懈怠,孟大哥便是我學習之樣。”
“你能下此決心便好。”荊封道:“隻是香兒那邊,卻是要稍稍提點一下她┅唉,算了,若是提點,反而讓她真的動了心思,此事我等也無法插手,隻望她莫要深陷其中,誤了自己便是。”
此時,廚間內荊香正自開心,因那孟火追來問她,是否需要幫助,荊香哪裏又需要孟火幫忙,隻是孟火這番舉動,讓她隱隱暗覺歡喜,隻道孟火對她關切,心存喜悅,隻將孟火推出廚間,自己卻躲在裏麵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