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素月?”謝同德愕然,“她怎麼掉到水裏去了?”
“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吧。”小磊嗬嗬地笑,不約而同和慕容長青將這事含糊了過去。
這邊盈袖帶了慕容紫上前,對盛青黛道:“盛姑娘,多謝你救了戰姑娘的性命。你們的衣衫都濕了,要不要跟我去那邊的院子換一下?那邊我讓同德去燒熱水了,還能順便擦一擦身上。”
盛青黛放開戰素月的手腕,抬頭對盈袖笑著道:“我這點功夫,在謝五夫人麵前是班門弄斧了。”
盈袖忙過去將戰素月扶了起來,道:“怎麼會呢?盛家醫術……天下聞名。”
當然她馬上想到盛青黛是不能學盛家醫術的。
盛青黛果然笑道:“我學不了盛家醫術,這點本事還是跟著來家裏拜山的外頭郎中學的,是外麵的醫術,並不是盛家醫術。”
“能去盛家拜山,肯定不是一般的郎中,盛姑娘太過謙了。”盈袖點了點頭,看著戰素月道:“戰姑娘怎麼樣了?”
盛青黛兩手一攤,“她沒事……”
“那怎麼還不醒呢?”盈袖過去也握住戰素月的手腕診了診,確實沒事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又傳來呼天搶地的大喊聲,不由頭皮發麻。
“……素月!素月!我的女兒啊!你怎麼了?!怎麼就掉到水裏去了!?是誰推你下去的?!”
一個中年貴婦帶著一個少婦大叫著撲了過來,正是戰素月的嫡母和大嫂。
來得可真快……
盈袖在心裏腹誹,馬上站起來,指揮婆子丫鬟:“快把戰姑娘送到那邊的院子。盛姑娘,你也跟我們來。”
生怕盛青黛又跑出去惹事,盈袖緊緊拉住她的手,跟著往那邊院子去了。
戰夫人帶著自己的兒媳婦哭著跑了過來。
盈袖攔住她們道:“兩位放心,戰姑娘沒事,我已經給她診過脈了,就嗆了一點水,已經吐出來了。”
“我可憐的月兒!她從小循規蹈矩,賢良淑德,走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就被人推到水裏去了?!”戰夫人口口聲聲堅持是人把戰素月推下水的。
盈袖不由皺眉,淡然道:“戰夫人,您別急著哭,先進去看看戰姑娘吧。”
戰夫人頓了頓,哽咽著道:“護國公主既然這麼說,我聽公主的。”說著,跟著走了進去。
戰素月被安置在堂屋右廂的東次間裏。
她身上的濕衣裳已經換了,穿的是她自己帶來的衣裳。
她的丫鬟婆子這會子跑出來了,圍在她身邊伺候。
盛青黛也換了衣衫,不過她換的是謝同德給她準備一身淺碧色衣裙,頭發還是濕的,就披散在背後,用一根碧色發帶鬆鬆地係了起來。
小磊和慕容長青見戰夫人氣勢洶洶地來了,躲在廂房裏大氣都不敢出。
謝同德忙從廂房裏出來,跟著盈袖一起招待戰夫人一行人。
“護國公主,我好好的姑娘來貴府上赴宴,卻弄得生死不明……”戰夫人又哭了起來。
盈袖頭疼,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撫戰夫人。
因戰夫人的兒子曾經代東元國皇子去南鄭國做質子,結果成了廢人,戰夫人對他們東元國的皇室多少心裏是不滿的,一直覺得他們欠她的,所以對盈袖說話,並沒有多少恭敬之心。
她丈夫戰天德是除三侯之外最大的將軍,她也有底氣跟人硬抗到底。
而且如今她女兒落水暈迷,理也在她這邊,就嚷嚷得更起勁了。
沒過多久,整個牡丹宴的來客都知道了戰素月在後園湖心亭遇見小王爺的時候突然落水,如今暈迷不醒,她的娘親悲慟不已,一直鬧著要個說法。
“……護國公主,我已經為陛下賠了一個兒子了,這是我唯一的女兒,又為了小王爺……她不能就這樣去了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吧!”戰夫人的戰鬥力確實很強悍,一個人唱念做打可以完成整出戲。
盈袖脾氣再好,此時也冷了心,淡淡地道:“戰夫人,令媛無事,您這樣哭鬧,知道的說您是心疼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故意要挾我們謝家和親王府呢。”
“……要……要挾?哪裏……哪裏……護國公主言重了。”戰夫人不哭了,但是不斷抽泣,“我隻是心疼女兒,我就這一個女兒!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她生下來?!她可是我們戰家唯一的嫡女!”
盛青黛眨了眨眼,看看戰夫人,又看看戰素月,突然道:“戰夫人,您真的生過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