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坐實(2 / 3)

大伯母爽朗笑道:“我是鄉野之人,難得沈大夫人不棄嫌。”

“說哪裏話?你對盈袖姐弟的照應,我們又不是瞎子,怎會不知道?”王月珊忙笑著說道,“行了,別跟我們客氣了。”她看了看司徒盈袖,見她雖然在笑,但是眉宇間的愁慮卻也極明顯。

王月珊又跟趙大太太寒暄兩句,就道:“失陪,我要去更衣。”說著,對司徒盈袖招手,“袖袖,陪大舅母走一趟吧。”

司徒盈袖求之不得,忙跟在王月珊身後出了花廳。

此時外院的事還沒有傳到內院,司徒暗香本來就避著王月珊和趙大太太,因此看見司徒盈袖跟王月珊走了,她反而鬆了一口氣,並沒有跟上去。

“袖袖,出什麼事了?看你一臉犯愁的樣子。”兩人走上抄手遊廊,往貴客宴息的廂房行去。

司徒盈袖看了看四周,見丫鬟婆子都離得遠遠地,便湊在王月珊耳邊,飛快說道:“……大舅母,出大事了。”

“什麼事?”王月珊麵上凝重,帶著司徒盈袖往空曠地方行去,“說吧。”

司徒盈袖就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不過她拿不準張氏到底是不是跟這件事直接相關,所以沒有說很多張氏在其中的作用,隻是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並未添油加醋,也沒有加上自己的臆測腦補。

待她說到司徒晨磊差一點就遭了毒手,王月珊唬得臉色都變了,捂著胸口問道:“小磊,小磊,小磊沒事吧?”

“他沒事,我去得及時,還來得及救他。不過……”司徒盈袖遲疑著道,“我……我把那魯大貴給閹了,我爹……盛怒之下把他砸死了……”

“閹就閹了!這等人渣,不閹難道還等著他去禍害別人?!”王月珊見多識廣,深知有這種癖好的男人,絕對不會隻對小磊一個人下手的。

司徒盈袖鬆了一口氣,就知道大舅母會站在她這邊。

“可是他到底是魯家人……”司徒盈袖悄聲說道。

事關皇室,總是很難善了。

所以司徒盈袖不得不求助外祖家了。

雖然魯家也不是什麼正經皇室成員,但是他們家到底是皇太孫的外家。

而司徒府,隻不過是一介皇商。

司徒盈袖估摸著,他們家這一次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說不定就此傾家蕩產。

不過司徒盈袖一點都不後悔。

和弟弟的安危相比,傾家蕩產又算什麼呢?

再說她還有娘親留給她和弟弟的嫁妝,不算在司徒府的產業之內。

就算整個司徒府沒了,她和弟弟也不會流落街頭的……

王月珊皺了皺眉,道:“這確實有些棘手。”

她比司徒盈袖對魯家人的了解當然要多一些。

魯家人能不把京城的世家大族都不放在眼裏,不過是仗著太子妃魯玥兒生了先太子的遺腹子。

因為太子已死,所以魯玥兒便成了頭一份,再也不用擔心有後來者奪去這份榮寵,也就不會想著要夾著尾巴做人,留一線餘地了。

如今皇太孫就是東元國唯一的皇位繼承人,魯家人還真有連“三侯五相”這樣的人家都不放在眼裏的底氣!

“你別慌,我回去跟你外祖父說一聲。這種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拿不了主意。”王月珊說走就走,沒有繼續停留。

這種事,當然要馬上跟沈大丞相溝通一下,免得被魯家人搶了先,束手束腳就不好了。

王月珊走了,同時把沈家的女眷也都帶走了。

沈老夫人聽說小磊出了事,也繃緊了臉,一言不發就走了。

司徒暗香正暗自歡喜送走一尊大佛,結果馬上就被張氏派來的婆子說得白了臉,慌慌張張跟著那婆子去看張氏去了。

司徒盈袖若無其事地守在花廳,對裏麵的人笑道:“我弟弟有些不舒服,剛剛吃了藥睡下了。”又招呼大家好好玩,還有耍百戲的人上來,給賓客變戲法玩耍。

賓主盡歡而散。

……

等賓客都走了,司徒盈袖正看人收拾花廳,司徒健仁的貼身小廝板著臉走過來,對她道:“大小姐,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司徒盈袖知道張氏肯定對她爹說了實話了。

剛才當著眾人的麵,張氏不好澄清,但是私下裏跟她爹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是會告她一狀的。

再說司徒盈袖確實是陰了張氏,因此早有思想準備。

司徒盈袖來到張氏和司徒健仁住的正院裏屋門口,鎮定地道:“爹、太太。”

“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我進來!”司徒健仁在裏屋怒吼一聲。

司徒盈袖笑了笑,撂開簾子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個明晃晃的花瓶就朝她砸了過來。

“孽障!你居然敢害你母親!”司徒健仁狂吼。

司徒盈袖裝作害怕地一縮脖子,抱頭蹲下,躲開那個砸過來的花瓶,大聲道:“爹!您說什麼話?我聽不懂!”

當時的事,隻有她、小磊、張氏和魯大貴四個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