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
大舅母,這要真大張旗鼓地給他們家送去了,大家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娘,您就別出餿主意了。這事兒隻怪我們識人不清,是陸乘元的錯,不關別人的事。”沈遇樂瞥見司徒盈袖尷尬的臉色,忙出言轉圜。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王月珊拉著司徒盈袖的手搖了搖,對她眨眨眼睛,“……你別多心,這件事大家都知道跟你沒關係。暗香是你繼母帶來的女兒,又不是真正司徒家的姑娘。光上了族譜有什麼用?這一次,我是為你好,把你跟她區別開來,免得她再打著司徒家姑娘的名號掐尖要強地賣乖。萬一有不妥,她馬上就能往你身上推。這一次反正已經鬧出來了,大家都知道是司徒家二小姐,這閨譽有損的黑鍋,你至少已經背了一半。再不出手,我怕你以後會吃更大的虧。我會命人送去的時候,讓她們在你爹麵前聽這番話的。”
在司徒健仁麵前當麵說張氏和暗香,也是敲打和警醒的意思。
至於司徒健仁,這是讓他知道,他如何對待家裏的幾個孩子,沈家在看著呢……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甚至把以後可能的情形都考慮到了。
司徒盈袖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她對司徒暗香還是有著上一世的姐妹情,她知道這樣一鬧,司徒暗香以後真沒法嫁入世家高門了。
而這一直以來是她爹和她繼母心心念念的事。
先前一直讓司徒暗香跟著司徒盈袖來沈相府認親,巴著這邊叫外祖父、外祖父、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表妹、表弟,把張氏的娘家都當不存在一樣,就是存了這份心思。
“你這孩子,到底年歲小,心善。”王月珊看見司徒盈袖遲疑的樣子,笑著將她摟入懷裏,拍著她的後背道:“若是你娘還活著,舅母就不操這份心了。但是你娘不在了,舅母不顧著你,難道等著你以後被那些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俗話說“見舅如見娘”,舅母這般慈愛,同時司徒盈袖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苦等十年,最後依然慘死在東元國白塔大獄下的往事,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沈老夫人更衣出來,聽見大兒媳王月珊的這番話,才剛被壓下去的思女之心又被鉤了起來,掌不住泣道:“月珊,以後盈袖和小磊這倆孩子,你就多顧及顧及,你死去的小姑子,還有我和她爹,都感念你的情份。”
王月珊回頭看見沈老夫人來了,忙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一邊拿帕子幫沈老夫人拭淚,一邊道:“娘莫怪我多事。這一次我確實是存了私心的。想我們沈家正經的女兒她們都不在意,主意都能打到遇樂頭上。那盈袖和小磊就不用說了。如果我沒猜錯,她們根本就沒把盈袖和小磊放在眼裏。”
一家之主司徒健仁已經被張氏牢牢握在手心,兩個半大的孩子當然就是她砧板上的肉了。
如果她善心,盈袖和小磊還能活得舒坦一些。
但是如果她存了私心,這兩個孩子確實要萬分警惕,打起十足的精神才行。
司徒盈袖默然不語。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
王月珊一番話,讓司徒盈袖對張氏和司徒暗香的態度心思有了更多的揣摩。
仔細一想,確實很有道理。
陸乘元是沈遇樂的未婚夫,沈家是大丞相家,還是司徒盈袖的外家。
司徒暗香但凡對她有一絲敬重之心,就不會引得陸乘元做出這種不顧大家臉麵的事。
陸乘元的錯最大,但是司徒暗香並不是那麼無辜,一點錯都沒有。
舅母這樣做,確實也能敲打敲打她。
當然,陸乘元可能本來隻想偷偷給“心上人”撐個腰而已,並沒想弄得大張旗鼓盡人皆知,豈料天不遂人意,被南鄭國的鄭二皇子鬧了出來……
司徒盈袖這是想到小磊一個人在家,更加擔心了,忙道:“那我跟舅母送東西的人一起回去吧。小磊見不著我,該找我了。外祖父那裏,舅母和表妹幫我問安吧。等外祖父大安了,我帶小磊一起來給外祖父請安。”
這話就是同意王月珊的做法了。
王月珊點點頭,叫了自己特別能說會道的一個心腹婆子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就讓她去庫房領最上等的兩份表禮,跟著司徒盈袖一起回司徒府去了。
可巧到司徒府的時候,司徒健仁正在內院上房跟張氏和司徒暗香母女倆品茗。
張氏親手做了五福進門核桃酥、青梅合子油皮酥,配今年剛晉上的新茶,剛剛才烤出來的,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這樣好,不用兩處叫人了。
司徒盈袖命那婆子帶著表禮進去了,自己一個人回至貴堂看小磊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