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詫異,“師父?我什麼時候收過徒弟?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司徒盈袖一窒,眼神閃爍著笑了。
是哦,這人是她上一世的師父……
這一世,他們還是兩個無關的陌生人。
司徒盈袖靈機一動,笑著道:“您救了我和弟弟的命,在我心裏,就跟我師父一樣。”
那人無語半晌,道:“……救了你和你弟弟的命,應該算是救命恩人吧?——跟師父有什麼關係?”說完轉身就走。
司徒盈袖大急,馬上撲過去,拉住那人的衣袖,著急地道:“師父!師父!您別走!別把我丟下!”
那人的身形頓了頓,袍袖輕拂,一股柔韌的力度從他袍袖上傳來,司徒盈袖手一滑,就從他袖子上滑落下來。
“師父!”司徒盈袖都快哭了,“我知道您還不是我師父,我現在拜您為師!”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在泥地裏,咚咚咚給那玄衣人磕了三個響頭。
那人正好回頭,不偏不倚受了她三個頭。
“你起來吧,地上都是泥,你跪在地上做什麼?”那人極是不忍心,想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抓著師父手上似金似銀的手套,司徒盈袖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麵上流過,滴落到那手套上,然後從手套上滑過,跌落到泥濘的地上。
“……還磕頭。你不知道地上都是泥嗎?”那人抽出一塊布巾,耐心地給司徒盈袖擦著額頭上的泥,手勁很是輕柔。
司徒盈袖緊緊抓住那人的手,泣道:“您收我為徒吧……我保證做個好徒弟!”
那人的手頓了頓,還是推辭道:“……我不收徒,也不會教徒弟。你要是想拜師,以後找個能幹人吧。”
“不,我知道您一定覺得很奇怪。但是,您能夠出現在這裏,救了我們姐弟一命,就足以說明我們有緣。”司徒盈袖生怕那人又跑了,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忙又道:“您不想收我為徒,難道是想讓我以身相許?!”
不知怎地,那人發現竟然難以拒絕這小姑娘的要求,他輕笑出聲,頷首道:“好吧,真是說不過你。算了,我跟你祖家也算有緣。既然你執意要拜我為師,我收一個徒弟也無妨。隻是你要記得,絕對不能跟別人說起我們的師徒關係!如果有別人知道我們的師徒關係,為師一定逐你出門牆!”
司徒盈袖大喜,忙點頭:“一定不說!一定不說!”
師父跟上一世的要求一模一樣,她應之不迭,一定都沒有覺得為難。
就在這時,車裏的小喵“喵——”地又叫了一聲,司徒晨磊的聲音傳了出來:“姐姐!姐姐!什麼是拜師?”
司徒盈袖一窒。——天啦擼!她幾乎忘了小磊還在車裏麵!
那人似乎也沒有想到車裏麵還有人,靜默了一瞬,道:“……你弟弟是傻子,不算。”
“嗯嗯嗯!”司徒盈袖連連點頭,破天荒頭一次沒有抗議別人說她弟弟是傻子!
“好了,你進去換身衣裳,別著涼了。” 那人托起司徒盈袖的胳膊,輕輕一送,就將她塞到車裏去了。
司徒盈袖從車裏探出頭,忙道:“師父!您不能走啊!我和弟弟不認得路!”
為了將師父留下來,司徒盈袖撒了個小謊。——其實因為上一世的關係,她認識這條路,而且還很熟悉……
“嗯,不走。”那人溫言說道,“我去找馬過來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