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想,我就得不去嗎?”紀睿蹲在了陳伯辛麵前,佯裝冷著聲音開口。

“……”陳伯辛沒有回答,兩手撐著沙發麵坐起身。

“問你話呢?”紀睿見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心裏反倒有點失落。

他想陳伯辛給一個更好的理由給他,其實他也不是特別想去。

“我不應該……是那個自私,阻擋你路的人。”這是他在領悟愛這個字時,懂得的道理。

任何人都不應該去阻止另一個人往前走,以前那個自己是自私的,如今的自己……並不想那樣。

“……”紀睿眉頭輕動,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也讓他感覺酸楚難當。

他好像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不就是……自己最想見到的……陳伯辛的樣子嘛。

“幹什麼?”陳伯辛瞥向紀睿,此刻紀睿抿著唇,那模樣就像要哭泣一樣。

怎麼突然又紅上了眼?

紀睿沒有回話,起身抱住了陳伯辛。

“……”陳伯辛的兩手停在了半空,不明白紀睿為什麼突然投懷送抱。

“明天做什麼?”紀睿將陳伯辛緊緊抱在懷裏,這樣的陳伯辛他不想放手,撲鼻而來的是酒味,突然也變得很好聞。

“沒事情做。”陳伯辛回抱住了紀睿,輕輕將他身子一提讓他坐到了自己大腿上。

“那和我一起去嗎?”紀睿順勢坐到了陳伯辛的腿上,兩手摟上了陳伯辛的脖子。

“好。”不知道什麼時候看眼前人的視線變得輕柔,那種不屬於他陳伯辛的溫柔。

“……”紀睿在得到陳伯辛肯定的回答後,傾身吻住了陳伯辛的雙唇。

“我餓……先填飽肚子再……吃你。”陳伯辛是真的餓得慌,用食指摸了摸紀睿的鼻尖,輕聲開口。

“……”其實陳伯辛也曾是個溫柔的人吧?

陳伯辛吃了他煮的麵,慢慢的酒也醒了,抱著紀睿就往臥室去。

第二天醒來,紀睿就在自己懷裏躺著,也已經日上三竿了。

“嗯……”紀睿逐漸轉醒,抬起頭看向陳伯辛。

“不是要去上課?”陳伯辛的手臂都被枕得發麻了,將紀睿提到自己胸口處,抬起手舒展了一下。

“下午吧。”聲音有點沙啞,在陳伯辛懷裏蹭了蹭,換個舒服的姿勢又閉上了眼。

“嗯。”陳伯辛也沒再過問,這樣的早晨,醒來看到自己的人就躺在自己的懷裏……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過了好一會兒紀睿才從陳伯辛的懷裏抽離,起身往外走。

陳伯辛坐起身,看著他出了臥室自己也掀開了被子,起身。

等紀睿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陳伯辛居然在廚房裏忙活。

他依靠在廚房門邊上,看著忙活陳伯辛,這一刻的幸福感很不真實。

這樣的陳伯辛……更不真實,可是他好愛……好愛這個陳伯辛。

“隨便吃點吧。”陳伯辛把煎好的荷包蛋放進盤子裏,杯子裏倒上了牛奶。

“陳伯辛……”

“嗯?”陳伯辛並沒有回頭看向紀睿,隻是發出狐疑的聲音。

“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這是一個很不一樣的陳伯辛,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伯辛。

“哪裏不一樣?”陳伯辛兩手端起盤子,走出廚房繞開他放到了餐桌前。

“……”哪裏不一樣?紀睿一時竟也不知道陳伯辛哪裏不一樣。

陳伯辛的眼底有了溫柔,有了包容,好像也有了……他。

“吃吧。”陳伯辛率先落座,把刀叉放好。

吃過了飯,紀睿開著車帶陳伯辛一起出發了。

他應該感謝陳伯辛的,這七年他努力的學習了音樂,在音樂方麵有了些許造詣,音樂使他做回了自己,使他的世界變得晴朗,使他走出那個自己,勇往直前著。

紀睿進了演練室,掃視了一圈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看到了陳伯辛。

陳伯辛就坐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看著在舞台上絲毫不怯場的紀睿。

燈光就照射著舞台,沒過一會兒整個演練室就響起了音樂聲。

陳伯辛安靜的坐著,遠遠的看著,視線一直都落在紀睿的身上。

人隻要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會發光發亮,陳伯辛是讚同的。

瞧,台上的那個男人不就正在發光。

演練室的燈開了,但是紀睿依舊被圍著說著什麼。

陳伯辛從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往下走。

“這個音調一開始你高了點,如果打算改這首曲子的話,我覺得應該下點功夫去研究一下……”紀睿看著手裏的線譜,認真的給出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