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恨段行之,相反……他很愛他,愛他到了為他放棄所有,隻不過到最後……
嗬?嚴律無奈的笑了笑。
他驅車往市中心趕,路上有點堵車。
他有多少年?
多少年沒見到爸爸媽媽了?他自己也都記不清了。隻願今日……他不會受太大的罪吧。
“叮咚—叮咚—叮咚—”去摁門鈴的手猶豫了許久,終是咬牙摁下,雖一門之隔,他卻感覺距離那麼遠。
他該怎麼麵對?他該說些什麼?
“你是誰?”開門的是一小男孩,他呆呆愣愣的看著站在門口處,很好看的人,狐疑的開口。
“小浩,是誰啊小……小……小律?”嚴政看著手裏提著禮盒的嚴律,愣了一下。
“大哥。”嚴律輕輕笑了笑,跨進半步。
“是誰……小……小律?你是小律?”迎麵走來的是一身穿紅裙的中年婦女,先是不敢置信,到後有些許喜極而泣。
“媽。”嚴律走了進去,一把抱住了母親。
他渴望這個擁抱,渴望了數年。
“……真的是小律?真的是媽媽的小律?”曲豔紅被抱了個滿懷,聲音在那一刻染上了哭腔,她回抱住了眼前好大的嚴律。
“是我,媽……是我。”母子二人抱在了一起,嚴律頓時感覺鼻子酸楚難當。母親老了,有白頭發了,眼角的皺紋是如此的明顯了。
但她依然很美麗,他的媽媽一直就是個美人兒。
“……誰讓你來的?”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某種氣氛當中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滿頭白發的嚴義惲額頭上戴了個生日冠,此刻咬著牙,衝著這副母慈子孝的場景低吼。
“……爸。”嚴律轉頭,衝著嚴義輝開口喊了句。這聲爸,喊得是那麼艱難。
“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嚴義輝一臉決絕,一副跟嚴律早已恩斷義絕的模樣。
“……爸,生日快樂。”嚴律沒理會,而是走過去,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拿走你的髒東西!我不稀罕!”嚴義惲抬頭,衝著嚴律低吼。
“爸,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小律也是一翻好意……”嚴政在一旁妄圖插上句話。
“你閉嘴!”嚴義輝冷冽的轉頭,衝著嚴政就是一吼。
“……爸……”嚴政咽了咽唾沫,乖乖閉上嘴,護住妻小站在一旁。他們家獨裁慣了,什麼都是嚴義輝說了算,他想插句嘴卻什麼也不敢說。
“聽說您高血壓,我買了……”
“我都說我不稀罕,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拿著你的髒東西給我滾!”嚴義輝臉色更冷了,激動得聲音都顫抖,恨不得一掌拍過去。
“撲通——”嚴律跪下身,抬頭看向嚴義惲。
“怎麼?下跪?你跪錯人了!我已經不是你爸了!我受不起你的膝蓋!”嚴義輝冷笑了一聲,好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爸……”嚴律如鯁在喉,萬千思緒在這一刻都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想得到父親的諒解,他不想一輩子遺憾,他已經失去了很多,他想要彌補。
“爸,今兒個你生日,別生日,聽聽小律怎麼說。”嚴政站在一旁,輕聲的開口。
“是啊公公,聽聽二叔怎麼說吧,大家別傷了和氣。”嚴政身旁的女人忙跟著附和。
“有什麼好說?當年是我讓你不要跟著那男人,你非是不聽,如今怎麼樣?吃虧了吧?
是被男人丟棄了吧?還是怎麼?兩個男人……兩個男人……我當初跟你說了那麼多,房門都給你鎖死了,你還能跑出去,我已經說過了,你出了我嚴家的門,你不再是我嚴家的人!
我嚴家沒有這種子孫!
你們那是什麼?那是違背常倫,你們……你們又能好到哪裏去?嗯?多髒你不知道是嗎?讀那麼多書讀到哪裏去?那些……那些……艾滋病性病……都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這種人才搞起來的你不知道是嗎?供你讀那麼好的大學,那麼好的專業,出來輕輕鬆鬆就能過一輩子,你就偏不?你就讀成了個反人類回來給我,我還能說你什麼?你……”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