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
看著踏著月色離開的鳳族四兄弟的背影,寧心瀧伸手輕輕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才仿佛是抽了省力氣一般,靠在了門口的柴扉上。
平靜了一下心情,寧心瀧果斷放棄了自己保持了幾百年的風度,用手扯了車自己的領口,隨後右手翻出了一把團扇,動手不停地向著臉上扇著風。
真是……陪著鳳族四兄弟說話,當真是比自己宮鬥一場還累。所以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真是太不好糊弄了!
想到這裏,寧心瀧手中的扇子恨恨的拍了拍麵前柴扉,一雙鳳眼之中被薄怒充滿,看起來倒是充滿了一層氤氳的水霧,當真是漂亮。
為毛她先前要裝羞澀裝純潔?月事這種借口被她搬出來了……真是太丟人了有沒有?哪有一個女孩子對著四個大男人說這種話題的?就算是哥哥也不行的好不好?
她這麼丟臉,那都是因為誰啊?腦海之中飛快的閃過了一個人影,寧心瀧一雙鳳眼之中的怒氣又變重了幾分。
“哼——!”
又拿著扇子拍了拍柴扉的邊框撒氣,寧心瀧的心中的怒氣才算是小退了一些,伸手將衣領一整理,扇子一收,轉身就向著木屋裏麵走去。
她就不相信,難道這天刑還真的有什麼他輸得本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依她看,分明就是早就醒了,但是卻偏偏做著手腳來騙自己!
飛快的趕回房間之中,一開門便看到原本消失不見的人此時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臉上的麵具扣在那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露出來的半張臉上看還是蒼白非常。
分明就是一副虛弱的病象。
“天刑!給我起來!”
寧心瀧走到了床邊,伸手敲了敲天刑臉上的麵具,看著天刑冷聲的說道:
“別在這裏跟我裝死,快點起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
靜……
寧心瀧說完話之後,天刑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躺在那裏,對於寧心瀧的話完全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寧心瀧的眉頭挑了挑,隨後看著什麼反應都沒有依舊在安睡的天刑,點了點頭,清麗的聲音中帶著幾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不理會我是吧?我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轉過頭,目光快速的掃過房間裏的物什,好想再找著什麼東西。一掌俏臉上還尚未消褪完全的緋紅,此時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就在寧心瀧轉過頭的時候原本應該還是在沉睡著的人忽然張開了眼睛,那雙狹長的眸子看著寧心瀧此時的動作,眸子裏麵上過了一絲餘溫,隨後便又將眼睛閉了上去。
寧心瀧的目光在房間裏上下遊移著,心中不停地在計較每一件東西的威力。
茶壺?不行她還要留著用的,在天刑的身上毀掉實在是太可惜了……燈籠?也不行,不經摔打……
掃了一圈之後,寧心瀧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放在另一邊說桌上麵的硯台上,隨後快步的走了過去。
將硯台抓在手裏麵,寧心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發現這個用來充樣子用的硯台其實還挺合手的,抓在手裏麵剛剛好可以完全抓穩,實在當下不二之選。
握著硯台走回了床邊,寧心瀧抓著硯台指著躺在床上的天刑,清麗的聲音裏麵有些陰測測的響了起來:
“天刑,你給我起來!”
……
毫無聲息,床上的人對於寧心瀧的話好像沒有絲毫的反應,雙眼依舊緊緊的閉著,隔著臉上的麵具寧心瀧都能感覺到那濃重的贏弱之氣。
可是先前所發生的一切讓寧心瀧再也不想去相信眼前的假象,挑了挑眉,寧心瀧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唇,咬牙切齒的說道: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起來,再給我裝無辜……我就用這方天地硯直接砸到你的臉上,把你臉連著這張破麵具一起砸到你的腦袋裏麵,讓你摳都摳不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已經“昏睡”了幾天的人緩緩地顫動著纖長的睫羽,隨後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睜開,目光有些恍惚,最後視線才緩緩地落到了一臉怒氣的寧心瀧身上,過了好半天之後才緩緩地說道:
“是……是你……”
說完,視線又轉了轉落到四周,打量了好長一點時間之後,又滿臉疑惑的看向寧心瀧,聲音裏麵有些飄忽的說道:
“這裏……是哪裏?”
寧心瀧看著麵具後麵那雙充滿了迷茫與不解的雙眼,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這是狀的麼?著無辜的表情真的是裝的吧?對吧?
“你說呢?你在這裏躺了這麼長時間,剛才還跟我玩失蹤,你竟然說你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將硯台從天刑的麵前緩緩的已開,寧心瀧的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然後看著天刑,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