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殿的地麵上,不知什麼時候搭起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太極圖陰陽雙魚的四周點滿了白色的蠟燭。大殿中金紗帷幕不知為何不停地擺動著,突然增加幾分陰冷詭異的感覺。
此刻,這幅太極圖的陰陽雙魚眼上正端坐著兩個人,正是一身白衣的寧心瀧和一身紅衣的寧羽心。在她們兩個人麵前,太極圖外,柳墨白盤坐在那裏,靜靜的閉目打坐。
寧心瀧四處打量了一下,對於身邊的太極圖和蠟燭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當然知道柳墨白要為自己施展鬼術,讓自己和寧羽心結合,但是這神神叨叨的的東西又是為哪般啊?
目光一個錯落,正對上寧羽心的眸子,隻見那雙向來冰冷的眸子中此時也是充滿了疑惑,顯然,她也不知道柳墨白在搞些什麼。
就在兩個人都處於疑惑的時候,柳墨白忽然睜開了眼睛,深沉的眸子中一道精光閃過。寧心瀧和寧羽心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同時皺眉轉頭向柳墨白看去。
柳墨白見麵前兩個人臉上露出一模一樣的表情看著自己,唇角揚起一抹笑容,眼中幾絲壓抑的興奮閃過。顧盼之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飛揚起來。
“現在,我就要為你們合魂!”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柳墨白對著寧心瀧和寧羽心緩緩的說道。
聽了柳墨白的話,坐在太極圖上兩個人表情也不盡相同。寧心瀧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遲疑和動搖,但是很快又變為堅定。而寧羽心,一向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捉摸不定的情緒,但是很快轉為平靜。
“準備好吧!”柳墨白雙手扣在一起,幾個手勢變換了幾下,一團充滿了浩然正氣的白光自她的手指間亮起,看著表情不一的兩人,輕喝了一聲。在那白光的照耀下,他一向邪魅的臉,竟然有著天神般的不怒自威。
寧心瀧心頭嘲諷,但還是聽話的把雙手收在小腹前結成寶瓶印,放空心神,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柳墨白接下來的動作,一邊的寧羽心見狀,亦複如是。
“柳墨白!”就在此時,重華殿的大門忽然猛地打開,一股子驚天的暴戾氣息從門外鋪天蓋地的衝進了重華殿內,同時一聲充滿了怒火的大喝聲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一道寒光猛地劃向柳墨白所站的地方。
柳墨白聽到這聲怒喝,下意識的轉身,卻見一道寒芒在自己的視野中不斷擴大,抬手便將手中先前積聚的白光打了出去。寒白相接,空氣中瞬間一陣劇烈的震蕩,一陣火氣竄起,並伴隨著濃烈的煙霧彌漫。
“咳咳!”寧心瀧皺眉看著彌漫到身邊的煙霧,不由得被嗆得猛咳了幾聲,她想都不想的站了起來,看向重華殿的門口,心下疑惑。剛才的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她還什麼都沒看到呢,不過那個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像……像三天以來都不曾出現的風鈴兒!
果然,在重重迷霧中,一個人帶著滿身的肅殺之氣走進大殿之中,來人正是風鈴兒。此時的她,柔媚的美目中布滿了血紅,手持長劍,快步的向著柳墨白走去,一副殺神的模樣讓寧心瀧心中一跳。
眼前這個狀如瘋癲模樣的女子,無論如何都讓寧心瀧無法把她和那個清新出塵,美如洛神一般的風鈴兒聯係到一起。
到底是什麼,讓風鈴兒如此模樣?她不是在幫著柳墨白麼?為什麼又要殺他?
不等寧心瀧想明白這些問題,風鈴兒已經距離柳墨白不過五米遠了,美目血紅,無盡的殺意在其中不停地翻湧著。
“風鈴兒,你瘋了!”柳墨白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風鈴兒,皺眉冷聲喝道。風鈴兒並不理會柳墨白的聲音,手上的動作不停,又是一劍向著柳墨白劈去,口中清靈的聲音帶著說不盡的沙啞,低聲吼道:
“柳墨白,你還我爹爹命來!你這個人渣!”
說完,長劍飛快的向著柳墨白的頭劈去,柳墨白眯了眯眼睛,隻是一瞬間,便果斷抬起手臂擋在麵前。
“叮!”長劍和手臂撞擊在一起,預料之中見血的畫麵沒有發生,反而是傳來一聲過於清脆的聲音,回響在重華殿中格外的清脆刺耳。
柳墨白手臂上的布料因為長劍的劍氣,瞬間被割的飄飄皸裂,露出了裏麵閃著寒光的護腕。寧心瀧見狀心中了然,怪不得柳墨白敢空手接白刃,原來是還有手段,手臂上早就戴上了護腕。
“哼!”
“嗤——!”
風鈴兒抽回手中的長劍,冷眼看著柳墨白,左手自懷中掏出了一個盒子扔在柳墨白的麵前。盒子滾了幾下,一棵黃色的珠子從盒子中滾落到地上,散發出點點柔和的光芒。
“柳墨白!為什麼飄渺宗的鎮宗之寶鎮魂珠會在你的手裏?你當初不是說被外人偷去了麼?你混蛋!你竟然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自己的師父,是你親手害死他的!你還我爹爹命來!”風鈴兒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沙啞的嗓音中滿是滔天的怒火,看著柳墨白,好似恨不能吃了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