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古曼童這一說。”我以為夏聰靈會對我有所隱瞞,卻沒想到他回答如此幹脆。
“知道一些。”我點頭道。
“其實剛開始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是一名女隊員提了一下,然後我們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到了一個製作古曼童的泰國大師來鑒別,他看到實物後,也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夏聰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覺得嘴裏發苦,“當時大師什麼也不肯說,還堅持要帶男嬰回國,因為上麵有人擔保,我們隻好辦完手續,將男嬰給了他。後來他托人轉告我們,是有人想利用這具男嬰做一具名為”鬼屌“的古曼童,隻可惜金粉塑身時用錯了方法。據說這種古曼童早已失傳,很多泰國大師都不知道它的具體用途。”
“難怪發現時男嬰身上有金粉。”我憂心忡忡道:“那你又要忙了,不抓住凶手,下麵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這個自然。”夏聰靈想了想,又說道:“你也知道的,桃青紅已經承認是她闖進書房,殺了老狼和謝艾,所以,我覺得謝艾拿著桃子是在暗示我們凶手是桃青紅。”
“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我不解道:“這麼解釋似乎是在侮辱桃青紅的智商,你覺得她會愚蠢到留個桃子在謝艾手中,讓我們懷疑她嗎?所以,我更覺得在桃青紅走後,應該還有其他人進過書房。或許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不過,我隱約覺得這個人可能也是給我投毒的凶手。”夏聰靈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你覺得會是那個九條嗎?”
夏聰靈說完,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他朝著舞池前方看去。此時,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一閃而過的白衣女子。她會是九條嗎?
慶功會一直開到深夜十一點才結束,而這也是我和夏聰靈的離別聚會。聚會結束後,夏聰靈非要陪我睡同一間房。我知道,他是怕我在臨別前出事。次日晨,辦理完相關手續後,夏聰靈將我送到機場。他笑著告訴我,他曾經深深傷過一個人,現在想要為她做些補償。最後,他還是笑著對我說,其實,人生總要去一趟西藏才完美。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忽然覺得夏聰靈這個木頭其實也挺浪漫的。
幾天後,夏聰靈代表公訴方,想為桃青紅上訴,但她死意已決,拒絕援助。一周後,她被法醫執行注射死亡。而因無法證明萬甜甜的死和巴桑有直接關係,最後隻能以無頭案上報。這件事曾讓我鬱悶了許久,但最讓我無法接受的還是對韓棟梁的處理,他竟然被追認為烈士,跟那些曾經浴血沙場的戰鬥英模們一起埋在了西山烈士陵園。
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讓我想到了學校的做法。那些頭頭腦腦們又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決定賠償任紅雅家屬一大筆費用,還給她的老公安排工作,給她的孩子直通資格……而幸存者馬素蘭也因禍得福,不但獲得院長親手奉上的一大筆精神賠償和免費保送博士的資格,還被學校當做英雄一般迎了回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她被學校派往各地進行演講。
我回家大概一個月後,神秘的紅桃Q突然出現,他通過一係列的網絡定位偵查手段,終於調查到“火骷髏”的蹤跡,而且還有其他意外的收獲,但因為某些限製不便多說,隻能給我提供一個視頻文件包。成功接收視頻文件包後,紅桃Q已經處於離線狀態。與此同時,紅桃Q的圖像換成了人的頭像,我不由一笑,因為這個頭像正是夏聰靈。
緊接著,我迅速打開第一個視頻文件,第一眼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神秘的“火骷髏”竟然就是桃青紅,但更令我沒想到的是一度讓我恐慌不已的“午夜新聞”竟也是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她買通了房東,事先對電視動了手腳。
我心想,這個瘋狂的女人不計成本找來特型演員拍鬼片,是想通過這個辦法在我們房間製造恐怖氣氛,接著又以“火骷髏”的名義故弄玄虛,其目的應該就是想嚇跑我和謝艾。
冷靜了一下,我繼續打開第二個視頻文件,畫麵中再次出現桃青紅的身影,她將一個金粉嬰兒藏在了我們的房間,至於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在我們房間放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嬰兒,恐怕隻有天知道了。與此同時,我忽然想到萬甜甜的死狀,她的子宮沒了,難道說這個剛成形的嬰兒就是她要複仇的秘密……
(一年之後,我將這段離奇經曆變成文字,交給我的編輯豆芽整理出版,看完之後,你可能會發現,這裏麵還有許多未解的謎案,但世界就是如此複雜,有些事,我們無需都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