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析定位很準確。”夏聰靈拍了一下小劉的肩膀,同時說道:“年輕人,我一直很看好你,能忍別人不能忍的事,能做別人不願做的事。你好好幹,以後一定有出息。”
小劉有些靦腆,剛想說一句感謝夏聰靈鼓勵他的話,就被一陣手機鈴聲阻斷了,於是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被他收了回去。夏聰靈衝小劉微微一笑,然後掏出手機,見是老史打來的,眉頭不由微皺起來。
“老史,你那邊有什麼事情?我不是讓你先去休息的嗎?”夏聰靈問完這句,心裏開始莫名緊張起來。他心想,老史現在還不休息,難道是有老狼的消息了?
“你以為我不想休息一下啊,這邊剛又接警了,這案子真是叫人頭疼死了。”老史頓了頓,繼續說道:“淩晨五點左右,市區有個便利店的收銀員被劫匪打劫了。”
“這種案子應該不歸我們科管吧?”夏聰靈質疑道:“好像也不歸你們管?這應該是隔壁那組的責任範圍。”
“嗯,本來是不歸咱們管的,可人要是倒黴,怎麼躲都躲不掉。”老史哀怨道:“這個劫匪很奇怪,不搶錢,也沒傷害業務員,隻是從超市裏麵拿了一些方便麵、水和熟食品,然後給了營業員一張字條讓他幫忙傳遞一下。這個營業員開始不敢報案,回家想了想,又怕不替劫匪辦事遭到報複,然後才打電話給我們報案,說是劫匪點名讓她將字條交給你的。”
“這世上到底有多少無聊的人啊。”夏聰靈聽說劫匪進超市搶劫一趟隻拿走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指名道姓讓營業員將紙條交給他,心裏是既緊張又好奇,於是異想天開道:“老史,你說會不會是老狼投案自首來了?”
“嗬嗬,這種事也就你們科的人敢想,我現在就把話撂這兒,老狼要是肯主動投案自首,我老史從明天起正式倒著走路。得了,我已經從營業員家裏出來了,馬上帶她回隊裏錄口供,回去我把紙條帶給你。”老史身邊忽然傳出一些響動,但很快便又恢複平靜,接著他突然急促道:“不好,出問題了,人倒地上了……先不說了,我現在開車送她去人民醫院,你到那邊等我。”
掛了電話,夏聰靈和小劉一起出了會議室,他回了趟辦公室,胡亂吃了幾口已經泡爛變冷的方便麵,來不及漱口便急忙下樓,開車向人民醫院趕去。等到醫院門口,隻見老史正站在路邊一臉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老史,你在看什麼呢?”夏聰靈將車停在距離老史不遠處的露天車位上,下車後遞給他一根煙,然後小聲問道:“那個營業員出什麼事情了?字條呢?”
“等你呢,非要見你一麵。”老史見夏聰靈不理解,也沒多解釋,而是急急火火地拉著他往醫院三樓的急診科跑去,等到了三樓走廊門口,他才指著前麵的急診室,氣喘籲籲道:“科長,你快進去吧,小馬死活要等你來,字條就在她手裏,說是要親自交給你。”
“小馬,我們又不認識?為什麼非要見我?”夏聰靈見老史表情嚴肅,這才也跟著慌了神,邊向前走邊自言自語道:“這麼嚴重?難道是被下毒了?”
“夏聰靈,原來真的是你……”夏聰靈剛一進入急救室,就見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艱難地看著他,她的眼神中充滿驚訝之情,遲鈍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是我啊,馬婷婷,你不認識我了嗎?”
“婷婷,怎麼會是你?”此時,夏聰靈也是倍感意外,他怎麼也沒想到劫匪打劫的竟然是自己大學時的初戀情人馬婷婷,“婷婷,你現在怎麼樣啊,沒事吧?你怎麼會這樣?劫匪沒對你做什麼吧?”夏聰靈一個箭步來到馬婷婷身邊,他看見馬婷婷慘白的臉色,心情忽然沉重起來。與此同時,他也敏銳地感覺到這件事並不簡單,背後一定藏著大陰謀。
“我有心髒病,經不住嚇,剛才有個陌生電話,是劫匪的,讓我盡快把字條遞給你,否則殺我全家,我心裏一緊張,就突發心髒病了,好在老史及時送我來,醫生搶救及時,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馬婷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怯意,他問道:“聰靈,這個劫匪是不是跟你有仇,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讓我給你送信,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這個事情看來很複雜,一時半會跟你也說不清。”夏聰靈坐在馬婷婷身邊,小聲安慰道:“婷婷啊,你放心,在抓到劫匪之前,我會安排人一天24小時保護你,現在你把字條給我,我倒要看看誰在背後給我使壞。”
說罷,夏聰靈迅速想了一下,但此時腦海裏空空如洗,根本找不到可以懷疑的對象。他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在辦案原則上一直秉承鐵麵無私,得罪了許多人,但大學畢業不久,他就已經和馬婷婷分手了,算算至今都已經十幾年時間了,按說這麼久了,誰還能記得他們之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給你。”馬婷婷將紙條遞給夏聰靈時,忽然想起了什麼,隨之質疑道:“那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