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天魁頓時反應過來,一把將王莉拉了回來,一邊抱著她,一邊在她的脖間和臉上不停地輕吻著。
“死鬼,多少天沒剃胡子了,胡楂叨叨的,刺死人了。”王莉厭惡道。
“馬上就去剃。”桃天魁放開王莉,趕忙到衛生間拿起刮胡刀將胡楂刮了,又風風火火跑回臥室,繼續抱著王莉,樂不思蜀道:“孩子,真有孩子了,我真是不敢相信。”
“你這叫老來得子,該滿足了吧。”王莉指著自己肚子,說道:“我已經托朋友找關係悄悄做過檢查了,是個男孩。”
“我有兒子了,我兒子會給我衝喜的,一定能幫我渡過難關。”桃天魁從公文包裏取出支票本和派克金筆,簽下一張兩百萬的支票,滿臉激動地遞給王莉,“收著,一定要好好保養身體,這可是我桃家的唯一男孩。”
“那麼多?”王莉看清支票數額,立即睜大雙眼,心血澎湃,手指顫抖,不敢肯定道,“這些,都給我的嗎?”
“對,但你現在不能用,如果你順利產下孩子,驗血之後確認是我桃天魁的種,我會加倍補償你,等我走了以後,我的產業也全都是他的。”桃天魁直言不諱道。
“真……真的嗎?”王莉一臉驚異,剛要繼續說話,揣在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將手機取出,看了一眼,臉色異常難看,心虛道:“是……是我老公打來的。”
“接。”桃天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醋意。
王莉感激地點點頭,立即按了通話鍵,隻是不等她發出聲音,等來的卻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淚水不禁流了出來。
“死哪裏去了,你多久不歸家了,是不是跑外麵偷漢子了……”
“死女人,水性楊花,臭不要臉,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就給我死在外麵吧,永遠別回來,別髒了老子的地板……”
“老子餓了,快點死回來,記得給老子帶份宵夜回來……”
王莉做賊心虛,不敢有半句回擊,隻能釋放眼淚來緩解內心的不安和愧疚。可是,眼淚隻能讓痛苦加劇,卻無法改變現實。一邊是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的老公,一邊是把自己當寵物一樣玩弄的老板。王莉夾在中間,心亂如麻。可她偏偏是個不知滿足的女人,既想要一個和睦的家庭,又想要做個物質上的腐敗女。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和一個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王莉是這麼想的,卻不是這麼做的。
麵對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家,王莉更願意跟著桃天魁,即便是背著一個壞名聲,她也認了。隻是,她並不知道,她現在的做法無疑是在玩火自焚,危險已經悄然來臨。
【2】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王莉立即將手機扔在地上,她歎了口氣,然後抱住桃天魁,埋頭痛哭起來。
桃天魁聽王莉說過,她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炒股賠光全部家產後,就變得遊手好閑起來,整天混跡在酒吧和麻將場上,如今更是欠下數十萬的高利貸,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王莉跟著他過日子,時刻提心吊膽,不知道哪天就被這個男人當賭注給賣了。
“這他媽過的叫什麼日子,連豬狗都不如,你還跟著他做什麼?”桃天魁不解道。
“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我媽得了胃癌,需要一大筆錢動手術,馮天喜說服家裏賣了房子,給我媽做了手術,老人家手術後雖然隻活了兩年,但我不能無情無義,我欠馮天喜的這份情是需要一輩子來償還的。”王莉解釋道。
“好孩子,你怎麼不早點把這事告訴我呢。”桃天魁心中一震,不覺氣短,緊緊抱著王莉,說道:“你和你老公已經沒感情了,你說你欠他的是一輩子,但他現在需要的隻不過就是錢財而已,我可以幫他還了賭債,再給他一筆錢,隻要他不再糾纏你。”
“你真願意?”王莉痛不欲生。
“願意,不為別的,就衝你這個人有情有義,還有我的孩子,我要給你和孩子一個溫馨的新家。”桃天魁信誓旦旦道。
其實,就在剛才通話的時候,桃天魁好幾次欲過來搶電話,都被王莉阻止了。那種感覺就像女人有了孩子後會分外珍惜這個家庭一樣,男人有了孩子,也會對家庭多一份責任感。
說服王莉後,桃天魁親自開著車將她送到家門口,他本想在外麵等王莉出來,可在等待的過程中卻又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便開車直奔酒店而去。
返回的途中,桃天魁一直心不在焉,就在路過一段隧道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一條短消息,是王莉發來的。
“他打我,我下麵流血了,孩子沒了。”
看罷,桃天魁頓時亂了方寸,還有什麼事情比兒子沒了更嚴重,他前後看了看,急忙調轉車頭,準備逆向行駛。豈料,就在這時從後麵衝過來一輛貨車,直接將桃天魁連人帶車撞到了隧道的石壁上,頓時車毀人亡。
一個小時後,桃青紅突然接到警方的通知,她原以為是傳她去協助調查,不想聽到的竟然是父親在隧道中被貨車撞死的噩耗。她頓時蒙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桃青紅跟著韓棟梁的車一同去了殯儀館,她在停屍間看到了撞得已經變了形的父親。雖說她現在異常痛恨桃天魁,但這人真死了,還是覺得心情沉重,難以接受,畢竟這人曾經養了她二十多年,絕非一無是處。
桃青紅在桃天魁的遺體前哭了一個多小時,直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來,到頭來卻不知自己因何而哭,實在是悲哀。好在韓棟梁一直在旁邊勸說,她這才勉強爬起來,請殯儀館的化妝師為桃天魁化妝,然後親眼送入冰櫃內,等明天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