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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比莊柔更在乎我倆的父女關係,因為這關係到莊柔是否能順利繼承我的遺產。

他斥巨資淘了一把明製紫砂壺送我,說是莊柔特意給我買的。

我摩挲著壺身,四十五度望天,微閃淚光:「柔兒是我最寶貝的女兒,我怎麼可能真的同她置氣?無非是希望她真能獲得幸福罷了。」

何辜半躬腰身,指天發誓:「爹地放心,我何某人此生定會拚盡全力給小柔幸福。」

我白他一眼:「你拿什麼給?拿嘴給?」

何辜一噎,沉默幾秒,攥緊拳頭:「隻要她要,隻要我有。」

我冷哼一聲,嗤之以鼻:「何家已然敗落,你還有什麼能給她的?」

他暗罵一聲「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咬牙道:「我有。」

他當然有。

何家抄家之前,他曾托人將部分商鋪基業秘密轉出。肉不大,但夠肥,若好生經營,也夠他翻身。

為了證明他對莊柔的真心,他將所有商鋪的鑰匙拓印給了莊柔,並給了她一半所有權。

莊柔傻白甜地表示自己對經商毫無興趣,但聽夥計喊自己「老板娘」的感覺不錯,於是何辜去哪都帶著她,談生意也愛帶著她充門麵。

如此一來,我對何辜的態度明顯轉好。

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能偶爾拍拍他的肩,誇一聲:「好兒子。」

何辜感動得差點哭出聲,替我按腳的力度更到位了。

隔段時間,我對他說:「反正日後莊家的生意也是你來打理,不如就先從基層熟悉起來,以後每天去碼頭報個到。」

何辜壓抑著興奮,小心翼翼道:「是去視察工作嗎?」

我慈愛道:「是去卸貨。」

何辜:「……」

於是忙碌的何師傅白天卸完貨還要去談生意,晚上給莊柔洗完腳還要來給我精油開背,沒事還給我切個果盤送個燉品。

不出一個月,瘦了十斤。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我開始背著手嘆氣:「好無聊,想搞個孫子玩玩。」

莊柔開始對著手指嘆氣:「感覺手指上光禿禿的,少了點什麼。」

何辜欣喜若狂,挑了個黃道吉日,特意準備了一桌精美的西餐,還請了西洋樂手在旁邊吹薩克斯。他單膝跪地,從懷裏掏出一枚鉆戒,深情地注視著莊柔:「小柔,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但還是沒有離開彼此。我想是時候讓我對你負責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莊柔又驚喜又感動,下意識想點頭,望向我又遲疑了:「可是親愛的,我爹地說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娶我,除非……」

何辜藏起一絲不耐:「除非什麼?」

莊柔道:「除非你去留洋。隻要有了更高的身價,底下的人才會服你,爹地才能放心把家業交給你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