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別過去(1 / 1)

野心的衣服在大雨中獵獵作響,散發出恐怖的魔氣。

“我會做個好人的!可我現在又算的上什麼呢?是人,還是魔?我該去哪?哪裏能承認像我一樣的存在?”野心用撕心裂肺的聲音詮釋著世界雷電般的割裂。

一隻枯老的手按在了野心的頭上,“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野心抬頭一看,是猛慎村長。

“村長?”野心看到是村長,連忙將頭埋入邊上的草叢中,語無倫次道,“別看我,別看我!走開,走開!”

猛慎將司徒芳的脖子上的血擦幹淨,歎息道:“我還是來晚了。”

村長將野心用力一拽,抱在懷裏,道:“這不是你的錯,之前你是被奪舍了。”

“但是還是我做的,我該怎麼辦?!”野心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了土中。

紅色的血液刮在土中。血液的圖案像猙獰的臉,嘲笑著野心的無能。

滿天的雨,紛飛交織著野心的無奈。

“孩子,你出去闖蕩吧。離開這裏,或許會對你好一些。”猛慎對野心說,“我感受到你體內的巨大能量。你或許能用這力量做些有意義的事。”

“他是魔氣,邪惡的魔氣。他使我殺了我唯一的親人。他有什麼用?我恨不得現在就將自己殺了,和這魔氣同歸於盡!”野心哭喊道。

“你是罪人,你覺得這麼輕易地死去。在魂界有臉麵對你的外婆嗎?”村長對野心說道。

“是啊,我沒有權利死去。但像我這樣的人又能做什麼呢?”野心說道。

“黑夜的確是極其漫長的,但你看,太陽的光芒總會到來的。墨神有一句話,萬物有用。你千萬不要認為你是個無用的人啊。”村長擦拭著野心臉上的汙垢,“你要努力想想你還有什麼,努力地活下去。”

野心道:“我還有……小白。”

“是啊,你不是還有夥伴嗎?”村長說道。

擦擦幹眼淚,野心眼中閃出堅定的寒光道:“從今往後,我不會在流淚了!”

野心將外婆抱在懷裏,在不斷的雷鳴聲中,一步步地向家走去。

這是一條極少人走的小路,泥濘的路濺起的泥沾在野心的褲子上,畫出一道道滄桑。

墨色的夜中,野心舉起一把篝火。故去的外婆,如同自己難以割舍的過去一般,被火焰焚燒成點點的火星。

野心在外婆前跪下,頭頂著被火光照的火紅的大地。

野心在心中立下誓言:我所到之處,正義的旗我將用生命捍衛。用餘生去贖清我身上的所有的罪。

小白看著自己的主人離去,也耷拉著耳朵趴在地上,眼中的淚水泛濫。

外婆火化好後,野心將外婆的骨灰裝在骨灰盒中。

野心用魔眛瞳操控著天地魔氣劈出了一個石碑。

偉大的靈魂,司徒芳之墓。野心題刻出了十個字。

“小白,我們出發吧。你願意跟我這樣的人走嗎?”野心蹲下身,輕輕摸摸小白的頭,向他詢問道。

小白蹭了蹭野心的身體,點點頭,用堅定的目光回應了野心。

野心展開了魔眛瞳,右手一握。那個在自己年少時唯一溫暖的存在,在紫黑色的魔焰中化作升騰的灰燼。

“小白,從此我們四海為家了。”野心說道。

……

當陽光照耀大地時,魔冰原上拉長了野心和小白的身影。身著黑色鬥篷的野心與小白的身影,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形同太極。

走著,走著,野心就慢慢困頓起來。一排排的魔冰原高山,瞪著巨大的眼看著野心。

野心突然魔氣上頭,咬著牙,道:“你們也配嘲弄我嗎?”

魔氣在魔眛瞳的作用下,從地底深處溢出來。自然地形成極大的鐮刀,向那高八百米的山峰割去。

從天空往下看去,巨大的山頂被割下來。

“轟”的一聲,霸氣的土塊從天上落下,吼叫地站立在野心的邊上。

小白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是露出尖牙,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突然魔冰原的某處,紫色的魔氣旋轉起來。魔氣的形狀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花,有巨大的引力,野蠻地將野心拖入了中心。

小白在魔氣旋渦中緊緊咬住野心的衣角,也被不斷地拉扯進去。

當野心陷進魔花的中心的時候,周圍的景物忽然無法看清了。

於是,野心展開魔眛瞳,周圍的構造又可以“看到”了。

野心將腳邊的小白緊緊抱在了懷裏,道:“小白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小白“汪”的回應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怕。

隨著光亮的圈在野心的腳下不斷變大,野心感到自己來到了新的空間。

“轟”,野心像隕石一樣從烈魔萬域墜下。

下落的方向正是那雪花魅魔王的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