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平靜都被一封信打破了,玄瀅月回到綠州城的時候,顧家的管事交給她一封蠟封的信,說是早上他們走了之後一名黑衣人送來的,放下信就走了,所以也沒有問他的身份。
玄瀅月接過信封,一看到上麵蠟封的圖案,神色立刻一凜,她認得這是子午神教專用的蠟印,這上麵是黑色的麒麟,正是楚蕭晗所使用的圖案!先不論楚蕭晗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蹤的,他專程派人到這偏僻的大漠給她送信本來就是很不平常的事,於是她立刻拆開信封,可是越看越是心驚,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離開京城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頓時心急如焚!
“瀅月!”這個時候顧延風也從旁邊的房間匆匆走了過來,他的手指間捏著一個破碎的蠟丸,他見玄瀅月手中印著黑色蠟印的信封,臉色也是一沉。
“你先說。”玄瀅月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的說,她知道顧延風是天下間消息最靈通的洛樓樓主,他必定也收到了什麼消息。
“你打算怎麼辦?”顧延風心中已經有數了,便反問。
“我要立刻去月息國。”玄瀅月堅定的說。楚蕭晗給她發來的信上說她的父親奉命帶兵前往月息國平亂,在交戰過程中中箭受傷,傷情似乎頗為嚴重,現在皇上已經派了援兵前往。
顧延風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立刻就去張羅出行的事。月息國實際上離這裏並不算遠,隻要一路北上五天就能到達,隻是這其間的不是沙漠就是山路,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就算再快,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出發,所以玄瀅月隻能在焦急中一夜無眠。雖然在忘憂穀中學藝十年,但父親的形象從來沒有在她的腦海中淡化。玄瀅月自幼喪母,已經記不得母親的樣子了,從小時候起就是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而且在她的意識中,父親是強大而厚重的,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更何況他重新出仕之後已然成為了中土的軍神。
月息國,玄瀅月反複咀嚼著這個如噩夢般的名字,似乎自從她從忘憂穀出來之後就和這個西北小國扯上了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而且她還知道不久前仁心似乎就跟著傅彩媛去了月息國。仁心……現在她隻要一念這個名字已然會覺得心痛,她現在覺得越來越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了,她想要相信,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仁心接近月息公主,甚至前往月息國的理由。而現在戰事突至,父親又受了傷,玄瀅月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仁心,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第二日,顧延風就準備好了馬車和路上所必須的物品。玄瀅月卻在這時猶豫了,這件事和他並沒有關係,況且他和顧三爺十年沒有見過麵,隻待了一天就匆匆和她一起遠赴危險之地,實在是過意不去的。
可顧延風卻說:“月息國此時已非安全之地,我怎麼能讓你一人前往呢,而且說不定我也能幫上什麼忙。”
玄瀅月知道他所說的是洛樓樓主的身份,的確洛樓在江湖上的影響力很大,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她有些感激的看著顧延風,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