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都是帶著顫抖拿出了那隻手機,這電話號碼,隻有幾人知道。來電,有些陌生。“喂?哪位?”
“秦恕!”電話那邊是年輕的女音,秦恕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那日自己不小心撞傷的女學生。他那天忘了自己留的電話是私人手機,難怪打到了這裏。
原本以為的而希望現在落空了,秦恕的語氣不怎麼好,“楊小姐,你有什麼事情?”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楊婷婷卻是隻當他現在男人在工作,不過,總歸他還是記住了自己,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更有魅力?她沒有被秦恕的疏離嚇跑,反倒是有些不依不饒的味道在裏麵,“哎,你可不能反悔,你說過這周來看我表演的,就在明天,我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你,免得你忘記了!”
秦恕想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他不輕易許諾,卻也絕不是不信守承諾之人。
“幾點?”
“上午十點!”楊婷婷在電話那邊漂亮地來了一個原地旋轉,身後的室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激動的她,不由小聲問電話那端是誰。
“好。”秦恕應下來了。
而那邊的楊婷婷在掛了電話後心情還依舊是久久不能平靜。她臨床的室友走過來戳了戳她的手臂,“哎,婷婷,剛才是再跟誰打電話啊?我們可都是聽見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你可別想騙我們!”
頓時,整個寢室的女孩子都紛紛附和,那模樣,就是要楊婷婷說出個甲乙丙丁。
楊婷婷小臉一紅,站起來跺了跺腳,“哎呀,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你們明天見著了不久知道了!”到底都還是一個女孩子,覺得臉皮薄,說完就跑出去不理會寢室裏的故意的唏噓聲了。
第二日,秦恕果然守時。他剛把車停好,就看見原本站在校門口處的那個女學生一下子就像是一隻歸巢的小鳥一樣,朝著他跑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馬上要表演了,楊婷婷臉上都還畫著厚重的舞台妝。她仰著頭衝著秦恕道:“哎,你來啦!”那聲音裏的熟稔,讓秦恕微詫。他以為,那些跳舞的女孩子都是像虞可卿那般,文文靜靜,絕不是自來熟。
他點頭,看了看手表,說:“快開始了,我們現在進去?”
楊婷婷不由分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後拉著他走進了校園。路遇到認識的人,可能是楊婷婷的同學或是朋友,好些人用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秦恕,有的人還小聲問這是誰。
“朋友。”可是,當楊婷婷解釋完,就發生周圍的人用著曖昧的眼神看著她還有秦恕。雖然,她知道他們誤解了,但是她感覺自己並不討厭這種誤會。再說,她悄悄抬頭看著身邊這個巍峨高達的男子,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不快。
秦恕自然不會露出不快,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聽見周圍的人在說什麼,他現在心裏想的全是去年虞可卿大學畢業,在晚會上同他跳的那一隻舞。
虞可卿當時是不願意的,她已經在學校頂著秦恕的未婚妻這個名頭很久了。現在畢業,哪裏知道這個男人也是陰魂不散的。可是,最後被秦恕這個男人強硬地拉近了舞池,她才發現,跟秦恕這個男人跳舞完全就是一種享受,不論怎麼樣,他都會考慮到女伴的想法,就算是女伴的舞步錯了,他也從來都不會踩上她的腳。而況野,卻總是一臉抱歉,每每同他共舞,虞可卿總是有許多理由抱怨。可在秦恕身上,她是真的找不粗抱怨的理由。
那一場舞,驚豔四座。這也是秦恕回憶裏,跟虞可卿難得的平靜溫馨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