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下身還在流血,隻好叫了輛“的士”,為防止意外,有一個男同事好照應,杭宗巒還叫上了男生宿舍最正直的秦學禮。

到了樓上,杭宗巒說:“小韓你們兩人先去醫院,我回去找趙直要錢!”便火急火燎地又跑上樓。

到了醫院,得知我吃了流產藥,醫生責備地說:“流產藥不能亂吃的,要是吃藥不當不但流不了產,大出血弄不好還會送命。出了這麼多血,也不排除是宮外孕,要檢查確診一下,過一會兒再動手床。

盡管我疼得不得了,但一聽手術還是急了,弱弱地問:“做什麼手術?要多少錢?”

醫生皺著眉頭說:“如果僅僅是流產,隻要做一個清宮止血的小手術就可以了。如果是宮外孕就難說了,要先確定妊娠的方位再進行手術,那就要花錢多。”

我還想問什麼,醫生就不耐煩地將一大堆化驗單往我麵前一放:“先去檢查,回來再交押金。”

望著那一大堆化驗單,我心疼得要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我在小韓的挽扶下,勉強去交了錢。接下來驗尿、驗血、查白帶、做B超等等,一係列檢查下來,我躺在旁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下身的血還在淅淅瀝瀝地流著,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說話了,便把那一疊化驗單交給小韓。

急診室內並沒有多少人,輪到小韓時,她正要把化驗單遞過去,這時從門外來了個本地的女人,高聲用粵語和醫生打著招呼,肥胖的身子就橫在小韓麵前。醫生剛才麵無表情的臉堆滿笑容,將聽診器放在了那個胖女人的胸前。他們邊看病邊興高采烈地聊著天,仿佛絲毫也沒看到有氣無力靠在旁邊椅子上的我。

259。

我知道,在東莞醫院看病,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本地人優先,我隻有暗暗祈禱不要再來一個本地人。那樣的話,我們這些外地人就可以按排隊順序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胖女人走了,謝天謝地,沒有進來本地人插隊。醫生又恢複了剛才冷淡的表情,接過化驗單,嚴肅地說:“己經確診了,是吃藥不當引起的大出血,懷孕兩個多月的胎兒是不能吃藥流產的,現在要做個清宮手術。”邊說邊又開了一個手術的單據。

我這時己渾身無力,便身上所有錢都交給小韓,讓她幫我去下麵收費處交錢。我回頭弱弱地問醫生:“手術貴不貴?”

醫生冷冷地說:“早幹什麼去了?現在還問貴不貴?藥物流產不當失血,如果失血過多的話,就需要輸血。要是來晚了,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心有餘悸地問:“現在來,還不算晚吧?”

醫生態度忽然緩和下來,建議道:“雖然不算晚,但我還是建議你輸血。”

我一聽說輸血,嚇得連連搖頭,堅決說:“不,我不輸血!”

醫生很不高興:“我是醫生,你要相信醫生的話,輸血恢複得快。你放心,我們是正規醫院,血製品絕對沒問題。”

雖然我渾身無力,但還是反駁道:“就算血製品現在沒問題,也不能保證三個月以後沒有問題。聽說HIV感染者有三個月的窗口期。也就是說,如果有感染者在窗口期內獻血,此時就算檢測,也檢測不到病毒。但事實上,感染者的血液中己經帶有病毒了,這種病毒也會隨血製品進入健康者的體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