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母親嫁給我的時候就孑然一身,離婚後我讓她淨身出戶,不算欠她的吧?”
一個身著西裝,國字臉,麵色威嚴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旁,遞來了一張支票:“你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
陳昊靜靜的看了眼中年男子,扯嘴淡淡的笑了。
十五年前。
這個男人為了娶一個一線女明星,將七歲的他和母親二人趕出家門。
母親抓著門框的手不放。
他就叫人打斷了母親的手。
那個雨夜,至今難忘!!
陳昊冷漠的看了眼男人手中的支票,轉身來到了一個坐在輪椅的中年女子麵前,蹲下身子,溫和的替女人捋順鬢角的頭發。
“媽,您看到了嗎?那個男人來求咱們了。”
“你說咱們要原諒他嗎?”
女人隻是癡呆的看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片刻的沉默。
陳昊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起身站在了中年男人麵前:“媽說了,可以在族譜上簽字。”
“當真?”陳江豪露出了喜色。
一年前陳家族長失蹤,陳家群龍無首,九大分支爭奪族長之位,最終長老會決定,要所有嫡係血脈投票決定。
陳江豪與陳家二爺平票。
就在此際,失蹤了七年的陳昊帶著母親江雲回來了。
陳昊雖然被趕出了家門,不過確確實實身體裏留著陳家的血脈,這一票至關重要。
“不過媽也說了,有個條件。”陳昊輕蔑的看著陳江豪。
“什麼條件?隻要你開口,多少錢都行!”陳江豪匆忙回應道。
“簡單!”陳昊聲音輕盈無比,如和煦的春風,可下一秒,目光驟然變的淩厲了起來,一字一頓。
“媽要你在海天城蒼梧大街中央,身穿薄衣,跪在風雪寒夜裏三天三夜,磕頭九百次。”
“跪到雙腿潰爛,磕到頭破血流。”
“她就原諒你!”
“你說什麼!老爺何等身份,豈能跪在蒼梧大街給人磕頭!”陳江豪身後一名黑衣保鏢大怒,一把攥住了陳昊的衣領。
陳昊平靜的看著保鏢,緩緩伸手握住了保鏢的手。
啊!
一聲慘叫響起。
健碩的黑衣保鏢疼的臉色發白,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當年我母親都跪得,他為何跪不得?”
“他是什麼身份?不就是陳家一個二世祖嘛!”
陳昊嗤笑了聲,一把甩開保鏢。
陳江豪靜靜的看了陳昊幾秒,突然輕笑了起來。
“小子,看來這幾年你長本事了啊!”
“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和你的母親遺落街頭,無家可歸。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你也該為你母親考慮考慮!”
“你威脅我?”陳昊一怔。
“我威脅你又能如何?這個字你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我看不到族譜上的字,你就等著跟你媽住橋洞吧。”
陳江豪將一卷族譜扔到了陳昊腳下,帶著人甩袖離去。
破舊的平房前,僅剩陳昊與癡呆的江雲二人。
陳昊撿起族譜重新來到了母親麵前。
“媽,你看到了嗎?這個男人時至今日仍不知悔改,還想著威脅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