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日僵屍粉(1 / 3)

梅少狐退出了有道山,這一陣毒蒺藜來得太凶猛,像一陣驟雨,沒有躲避的時間。令梅少狐感到奇怪的是,這陣狂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梅少狐退到玉簫山莊石門,跟蹤而來釋放暗器的人也悉數撤退。照理說,金帛幫的人若是發現梅少狐,定不會輕易放過。在占據有利條件下收手撤回,這不符合金帛幫的做事方式,梅少狐百思不得其解。

世間事,凡不合常理,大抵都有陰謀。梅少狐一向嘻嘻哈哈,若是分析事情,也是把好手。梅少狐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耳邊也響起了司馬義走之前的那句話“自從我們入關以來,一切事情都發展的太巧合了”。從入關,到棲鳳園,再到九雲澗,好像一切事情合乎情理,直到現在才有些不妥。梅少狐感覺自己好像掉入到一個巨大的迷局之中。

“以毒蒺藜逼我出莊,並不魚死網破。隻有兩個可能,要麼有道山有金帛幫不願外人知曉的一些事情,要麼現在的我是金帛幫裏的一顆有用的棋子。不論如何,適才相遇的白衣女子一定和梅家有關,一定要找到她,或許可以從她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梅少狐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玉簫山莊,心想既然不想殺我,我就有了一道護身符,何況這裏本是玉簫山莊,我暫且逛一逛。這裏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散發著家的氣息,在這裏梅少狐或許活得更清醒。梅少狐理了理思緒,直接施展輕功,略過左側的屋子,飛向了昔日的演武場。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你今生最想停留的地方,或許是家,或許是遠方的風景,總會使你記憶猶新,魂牽夢繞。對梅少狐來說,他的青春就浸泡在這片山莊。在夢裏,梅少狐每每走進的地方就是演武場。

梅少狐撫摸著周圍的殘垣斷壁,從懷裏掏出扁形酒壺,把酒倒在了嘴裏。右手揮舞玉簫,吟道,“玉簫聲斷沒流年,滿目春愁隴樹煙。豔質已隨雲雨散,鳳樓空鎖月明天”。玉簫破風聲伴著這首詩飄向了夜空,飄向了遠方。

“少狐,你終於回來了,我總算又見到你了。”聲音如玉,輕叩梅少狐的心門。一位長發淩亂的女子玉手輕扶演武場的欄杆。一身素衣,弱不禁風,白皙的臉蛋配著深陷的眼睛,本是花一樣的年紀,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仿佛卻經曆了太多的風雨。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的風韻。

這個聲音,梅少狐再熟悉不過了。五年前這個聲音曾經讓梅少狐魂牽夢縈,茶飯不思。三年了,梅少狐無論多麼孤獨,多麼無助,總是去刻意回避這個聲音,三年了,一直拒絕想起這個名字,盈一玉。

聽到這個聲音,梅少狐立即轉身要走,這個女人,他曾經愛極一時,也曾恨極一時。他現在實在不想麵對這個女人,甚至連看也不想去看一眼。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今天我不得不見你。三年了,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我希望你平安無事。三年來,我每天都在思念你,難道你都不肯看我一眼嗎?”盈一玉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三年來,我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啊。想你三年前如何勾結金帛幫,如何在玉簫山莊酒宴下毒,如何在我玉簫山莊敗落後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梅少狐少有的嚴厲口氣,明顯在克製自己的憤怒。

“是,我是罪該萬死。可是我不能死,因為我還沒見到你。當年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其實當時我已經.”就在盈一玉正在和梅少狐交談時,她身後的兩個丫鬟走上來,輕輕握住盈一玉的胳膊說“小姐,人見到了。天冷了,我們回去吧,老爺還在等您呢!”說完拉著盈一玉就要往回走。

“別拉我,我還沒說完,你們下去。”盈一玉的態度讓兩個丫鬟也是吃了一驚,但是還是握著盈一玉的胳膊不撒手。

“你看到了吧,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有一種快感?我現在連丫鬟的地位都不如。”盈一玉雖然低垂著臉,口氣絲毫不減當年。

“有因必有果,當初你若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今天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還是一副冰冷的口氣。

“是啊,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盈一玉口氣軟了先來,身子也是一軟攤到了地上。扶著盈一玉的兩個丫鬟並沒有攙扶起盈一玉,而是站在了盈一玉的身後。

“我承認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不該把你的私仇發泄到我的親人身上。我總有千錯萬錯,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你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情。”梅少狐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怒氣,直接衝盈一玉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