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跑了一天,雖已是最舒適的馬車,司馬莊的病情還是在一路的顛簸中加重了。外傷隻是簡單的處理,蠟黃的臉色,微弱的呼吸都已在昭示,這個視武為命的硬漢若得不到及時的醫治,生命止步於前往九雲澗的馬車。
司馬義的臉色並不好看,這個一向淡泊名利的江湖俠客,此刻心急如焚,梅老先生的醫術,司馬義信得過,隻是擔憂殘存的生命能否延續到遙遠的九雲澗。梅少狐心裏也不是滋味,躺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漢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三年前獨戰武林四大高手絲毫不落下風的下山虎。
梅少狐打開車窗,兩旁梧桐的葉子已經開始掉落。生命有時凋落得就是這麼容易,隨風而落,無聲無息。看不到它的繁華,隻看到它的枯萎。梅少狐一把抱起司馬莊,竄出車外,腳下用力一蹬車轅,身輕如燕,輕盈落地後輕輕跳起,一路走在馬車的前麵。
“哥哥,你這是何苦?這裏離九雲澗還有多遠?”梅梢月小聲問道。作為妹妹自然關心的是自己的哥哥的身體。
“應該不會太遠。他看了看車外後,直接抱起司馬莊跳下車,我相信你哥哥自有分寸,定不會意氣用事,逞匹夫之勇。”公孫素勸慰道。司馬義臉色並不輕鬆,隻是隨口問道,“梅二小姐不曾來過九雲澗?”
“恩,沒來過,二叔行醫江湖,漂泊不定,這個地方很少有人,我也不怎麼來的。”梅梢月解釋道。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兩座山峰映入眼簾,鬱鬱蔥蔥,層巒疊嶂,雲霧繚繞,宛若進了神仙居所。兩座山峰之間的峽穀很窄,可以讓一個人身輕如燕,卻會使馬車望而止步。梅少狐此刻已穿過長長的峽穀,抱著司馬莊,蜻蜓點水,穿過眼前的小溪,直奔對麵的台階,三步並作一步,飛奔向山腰的茅屋。馬車此時已經停在穀外的小坡,司馬義一行眾人也是迫不及待跳下馬車,個個施展輕功,迅速穿過峽穀,飛向對麵的台階。此時的梅少狐內力可以說已經到了極限,完全是憑著一股堅韌不拔的意識抱著司馬莊往高處的小屋走去。人之所以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是因為人的意識永遠沒有極限。你隻要相信某件事會做得到,你就一定會做得到。
葉歡已經從梅少狐手中結接過了司馬莊,梅少狐沒有開口,現在絕對不是開口的時候,曆經長途跋涉,內力大損,現在必須及時打坐運功調息,否則留下的後遺症很難想象,這也正是破而後立的機遇。葉歡還是一臉的麵無表情,一句話不說,因為葉歡深知,能夠讓他梅少狐拚盡全力把人送到師傅的手上,此人與梅少狐關係不菲。於是直接抱著司馬莊走向了小屋。
眾人已經聚集在小屋旁邊,梅梢月臉上的焦急不下於司馬義,隻不過一個牽掛的是梅少狐,一個擔憂的是生死不明的司馬莊。
“這都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哥哥怎麼還不好?”忙完、梅梢月白皙的小臉蛋上已經掛滿了兩行淚花,順著白皙的臉頰滴在了腰間凸出的半月玉牌。玉牌晶瑩剔透,呈半月形,一麵雕刻著半支梅花,一麵雕刻著半根蕭。
“沒事的。不出意外的話,一盞茶的時間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公孫素安慰道。
“若是有意外呢,有意外怎麼辦?”梅梢月追問道。
“這個。。”公孫素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沒事,稍月。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梅少狐站起來笑著對梅梢月說道。梅梢月見到梅少狐沒事。一個箭頭竄上去就抱住了梅少狐,邊哭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