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鍾,傅青像往常一樣的準時走進了聯邦科學院的材料實驗室。
作為一個機械和材料的雙料博士,傅青每天的工作便是埋頭在各種各樣的材料研究當中試驗製作種種機械器具的可能,由於過度消耗心力早就白了少年頭,三十出頭的他看起來像是個五十歲的小老頭,但沉浸於自己喜愛的興趣中的他卻樂此不疲。
這是一間屬於傅青一個人的材料實驗室。
和大多數科學家的私人地盤一樣,傅青的這間實驗室淩亂無比,到處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半成品,有相當一部分是人體零件,比如合金手臂、稀有金屬頭顱等等,而另外一大部分卻是機甲配件如蜂窩式發動機的外殼、合金耦合關節和民用防彈內甲。
不過傅青今天研究的卻不是這個科技大爆炸時代的任何一種產物,而是一件來自號稱有萬年曆史的無名古墓陪葬品。
金縷玉衣!
以金絲作線,串連一塊塊方形玉片製作出來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製作工藝在當時來說是先進無比。
傅青研究的東西在上古時期鼎鼎有名,據說是那個時代人類文明的結晶之一,可落在如今的科學家傅青的眼中卻也沒有太多的了不起,要不是一位老朋友托他仔細研究下這件金縷玉衣的材料處理手法,他才懶得研究這種古董玩意。
連傅青自己都沒有發覺,當他第一次把這件金縷玉衣抓在手中有極為短暫的失神,而金縷玉衣上有淡淡的白光閃爍不定並且沿著他的手臂在全身遊走一圈才消失不見。
水浸火燒,傅青按照處理常規材料的方式在處置這件其實珍貴無比的上古文物,這要是讓他那位老朋友知道怕不得吐血三升而亡。
“呃?”
水浸了半天,然後再在火上炙烤了二個小時,這件應該留下不少破壞痕跡的金縷玉衣竟然連一個相關的印子都沒有出現,傅青臉上那不以為然的表情便轉成了錯愕,他還是頭一次發現有金絲和玉片經得了自己這樣折騰而沒有損壞的。
咣咣!
找了個合金錘子,傅青渾然沒有愛惜這件珍貴物品的念頭,在上麵用力的敲敲打打,這種極端測試物理抗打擊能力的方式確實令人發指的無語。
偏偏這件金縷玉衣就是結實,在傅青這樣的連續敲打下沒有出現半點裂痕,漸漸的讓他提起了不小的興趣,隻想應付下老朋友隨便得出一些數據便算是完成任務到這一刻他基本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傅青的一根手指按在了身邊一個綠色通話按鈕,道:“小金……”
簡單的測試得不出結果,傅青想到的便是動用精密儀器來分析,而這樣的事情就需要有助手過來幫忙,小金正是他的學生兼研究助手。
按道理招之即來的小金在傅青喊了好幾次後並沒有半點動靜,這才讓隻顧著鑽研著自己的研究的傅青意識到不太對勁,畢竟小金的嚴謹守時是得到了他的認可,像今天這樣叫半天都沒有回應的情形從來沒有發生過。
“保衛室嗎,請派人到307實驗室來一下!”
警覺性很高的傅青立即按下了另外一個紅色按鈕,這是緊急狀態下和保衛室直接聯係的通道,作為聯邦高精尖實驗室之一,在安全保衛方麵做得相當的完善。
事情上荷槍實彈的兩名高大保衛來得很快,他們剽悍的身影讓人看著就覺得安靜,連傅青這樣以理智著名的人也不例外,他不由得稍微的鬆了一口氣,認為自己可能有些過於緊張誤會了小金沒有準時到達實驗室的原因。
保衛們的效率很高,了解了基本情況再打了一通保密電話聯係了一些相關人士之後,發現小金路上遭遇了一場小小的交通事故而耽擱,這才讓傅青徹底放心。
“小金,沒受傷吧?”
“沒!”
小金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苛言笑卻顯得精幹練達,瞧見小金傅青經常會想起了自己當初上大學時的意氣風發。
原來是小金駕駛的飛車被別人從後麵給撞了一下,由於有全自動雷達避讓係統,這種小事故自然不會發生真正的傷亡就是等待空中巡警來處理事故耽擱不少時間。
“哦,這就好,趕緊過來幫忙,我這裏有個材料要處理下……”
傅青也是個不喜歡嘮叨的人,問了一句便直接的轉入正題,在這個時代隻要大腦沒有受到重創,輕重肢體傷害基本上都可以通過種種手段治愈,這種小事就不值得傅青記掛。
小金的嗓音好像有些嘶啞,傅青的腦海裏閃過一絲古怪念頭,就覺得腦後惡風不善,來不及反應“哎呀”一聲便被重物擊中身體軟軟栽倒。
滿臉猙獰的小金手中抓著根粗重的合金機械臂,正是他一下子把傅青給打暈,這家夥找了根細長的鋼索熟練至極的把傅青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大大咧咧的扛著人出門走向外麵的飛車。
那件被傅青正研究的金縷玉衣赫然也屬於小金的目標,明明是白麵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扛著一米八出頭的傅青再拎這麼一件衣服依然滿臉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