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雨待到繆淼離開,立馬招了雲娟進來,“雲娟,我要查一個人,一個大運國的人,你看這事誰能辦?”
雲娟凝著眉想了想,“殿下,大運國離大瑞最近的接壤地也遠離瑞都有近千裏,我們的人恐鞭長莫及。”
縛雨扯著手中的錦帕,焦燥地說道:“難道沒有什麼別的法子,莫不是要本宮親自去一趟大運國?”
“不可!”雲娟急聲阻擋,咚的一聲跪了下去,“殿下的身份若是私下過去,恐被人構陷通敵叛國。更何況,在大運國不比在大瑞,若是身份暴露後果不堪設想。殿下三思。”
縛雨冷冷地看向她,“此人對本宮非常重要,必要情況下本宮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雲娟,既你是本宮的人,那麼就不要質疑本宮的決定。你除了幫我,別無他路。本宮有事,你也跑不掉!”
雲娟心知司徒芙雨說的沒錯,她不跟司徒芙雨一條心是死路,更何況她6歲進宮就伺候司徒芙雨,這麼多年做到大宮女並不易。
說透了,她們這些宮人的命都是握在主子手裏的,能在出事時不被主子丟出去擋,自己就一定得有值得主子留下的價值。
她就地磕了一個響頭,“殿下,雲娟自是全心全意跟隨。隻是出榮宮裏的人確實在此事上無能為力。”眼見司徒芙雨又要發火,急急忙忙補充:“我大瑞雖與大運國邊界摩擦頗多,但最近幾年,更多的都是小打小鬧,兩國商貿卻一直未斷。殿下,可考慮從商家想辦法。”
“商家?”縛雨一愣。
雲娟心一橫,雖說四公主喜怒無常、暴厲恣睢、不好相與,但能有機會離那人近一點也是值得的。
“對,商家。譬如山陽九方,他家是大瑞最大的糧商之一,雲娟本家的堂哥就在九方嫡支大公子九方慶豐手下辦事。聽堂哥說起,九方家每年都會奉王命與大運國進行糧食貿易。九方公子每年必親自押糧到大運國以換取精美的瓷器與桑祁絲。若殿下要找大運國的人,非九方公子莫屬,聽聞他人脈頗豐,必能為殿下助力。”
“九方慶豐?”縛雨淺淺地品酌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她望向雲娟:“本宮認識他。”她用的肯定句。
雲娟有些詫異道:“殿下記得了?”
“不,隻是覺得這個人本宮應是認識。”縛雨不在意地擺擺手,“你且說說,他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雲娟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去深想,便告知司徒芙雨。
原來這九方家竟然是先王後莫雪怡的外祖家,莫雪怡的娘親是當年九方家主的小女兒九方花開。如今的九方家主是九方花開的親侄兒九方炎鑫,也是莫雪怡的親表哥,和當今王上也是打小的情誼。而九方慶豐是九方炎鑫的嫡長子。這拐了幾道彎的表親小時候還經常隨他爹一起進宮,隻是先王後歿後,再也極少來。
“那本宮與九宮慶豐的關係如何?”
雲娟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好幾年前在勤政殿外的屋簷下那身形挺拔的白衣少年,冷不丁聽到司徒芙雨的問話,一下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她的眼中還殘留著一絲愛慕迅速地消隱不見。
“奴婢進宮以來,不曾見過殿下與九方公子親近。記得最近一次見九方公子都是三年前的事,殿下去尋王上,在勤政殿門口碰見了,雙方也隻是行了禮便擦身而過並無交談。殿下,可還有印象?”
印象?太討厭了,頂著這張皮,卻什麼記憶都沒留下,偏偏還得裝。
“好像有一點,哎呀,一想頭就痛。”縛雨按住腦門,一臉的痛苦。
雲娟也慌得忙聲安慰,“殿下,想不起也沒關係,快別想了。”
縛雨一把抓住雲娟扶著她的手,“本宮要見九方慶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