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個陣法布好,十成就算完成七八成了。由於陣法太多,白鶴和黑蛇也被陶眠拉過來當苦力。
忙活大半夜,陣法已成,白鶴就要累癱了。
黑蛇還能勉強撐著。布陣時需要它們的力量附著其上,所以二者的消耗才如此之大。
“辛苦二位了。”
陶眠沒有記著讓手指的傷口愈合,而是在白鶴和黑蛇的額頭分別點了一滴。
這樣仙人的法力能夠籠罩其身,讓它們盡快恢復力量。
白掌櫃也是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吃到發福的身子,瞬間瘦了三圈。
他用衣袖揩去臉上的汗珠,來到陶眠身邊。
“大掌櫃,現在就要您來配合了。”
“好。”
他們回到桃花觀,隻有仙君和葬門的傳人。
道觀周圍的大陣已成,他者不得擅自闖入。
黑蛇盤成一團,不肯走遠,就守在這裏。
它將腦袋往身子上一搭,準備小憩片刻。但白鶴沒他沉得住氣,在原地轉圈,躁動不安。
它從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仙鶴那裏聽說過黃泉界的種種傳說,那地方寸草不見、生靈不得靠近。誤入其中的此岸之人,再也沒有回頭路。
這回要不是仰仗著陶眠是人仙,和白仁壽葬門傳人的身份,這事兒根本無從談起。
白掌櫃也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還賭了個大的,一不小心可是送命的事。
在道觀內,陶眠房間,桌椅板凳均被清空,寬敞的地麵用朱砂繪了繁復的咒文。
元鶴閉目躺在中間,三盞燃魂青燈,分別放在他的頭頂和肩膀,為他守住體內殘留的魂魄。
而在元鶴的手臂兩側,一側坐著陶眠,另一側是留給白仁壽的。
白掌櫃把他帶來的法器兜過來,丁零當啷地響,全都堆在陶眠這邊,挨個檢查之後,繞著他的身體擺。
陶眠看得驚奇。
“白掌櫃,這些法器要如何用?”
白掌櫃的回復很驚悚。
“大掌櫃,您就別管這些玩意兒如何用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麼用。”
“……嗯?”
“不不,”白仁壽呸呸兩聲,口誤,“實際上我也不曉得該用哪個好,它們或許全有用,或許某個有用,或許都沒用,純看命。”
“那壞了,”陶眠一本正經,“我這人總走黴字,說不準真的就是哪個都用不上。”
“別、別嚇我啊大掌櫃,真有這麼倒黴?”
白仁壽本就大汗淋漓的臉,這下又覆了一層冷汗。
陶眠把人嚇唬一番,又笑笑。
“安心吧,我隻是調侃一句,會化險為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