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指他長得老,小是說他比陶眠年紀小。
他偷偷瞄著自己和榮箏半天了,湊這麼久熱鬧,也該辦點正事。
陸遠笛把吃瓜的路人望強行拉進來。
“跟你商量點事。”
來望戰戰兢兢地湊近之後,陸遠笛便笑吟吟地和他開口談事。
“你有……何事?”他把話問出來,又覺得這語氣太沒骨氣,便虛張聲勢起來,“先說好,我可是有底線的人!越過下限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哦,哪些事?”
“……”
下限放得很低的來望道人一時間竟沒有想出一兩件事,能應答得上。
陸遠笛了然地笑笑,她叫來望湊近些。
“放心,不會突破你的下限。我想跟你借用一樣東西。”
“要錢沒有。”來望回得相當痛快。
“我不缺錢,但我要借你的身體一用。”
“……?”
來望倒吸一口涼氣。
“這還不叫突破下限?你當我是什麼隨便的人?我現在明白地告訴你,我來望就算是死,也不會……呃。”
陸遠笛伸出手,稍微用力,劈中來望的後頸。
“那你還是先‘死’一下吧。”
來望道人用盡他最後一絲力氣,翻了個象征著不屈的白眼,倒下了。
陸遠笛半蹲下來,戳戳他的後背。
沒動靜,看來是昏死過去了。
她滿意地一點頭,魂魄縮小成蠶豆大小,順著來望的左眼飄進去。
片刻,本來以狼狽姿態趴在地上的來望道人,悠悠轉醒,埋進土裏的臉抬起來,眨巴兩下眼睛。
殼還是原來的殼,芯已經換了另一個芯。
披著來望外殼的陸遠笛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像在重新適應周圍的一切。
她低頭望著兩隻粗糙的手,手指曲伸,用力一握。
很好。
陸遠笛打量了一圈,發現來望身上連個像樣的刀劍都沒有,大概是匆忙之間得來的消息,才趕到桃花山。
除了個破哨子,沒什麼用。
就地取材吧。
陸遠笛隨便抽取一根幸運樹枝折斷。這樹枝筆直修長且光滑,掰掉多餘的枝杈後,就成為一根人見人愛的好樹枝。
想當年,陶眠最初教她劍法的時候,就是挑了一根不起眼的樹枝。
它後來被一起葬在了墓中,也不知道陶眠是如何找到它的。
陸遠笛一隻手持著樹枝,在另一手的掌心敲了敲,目光瞄定遠處蒸汽彌漫的地方,絕對是火屬性的榮箏和水屬性的沈泊舟在那邊“燒水”。
她的腳步輕盈,如若林間穿行的鹿,轉瞬間就到了榮箏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