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陶眠聽到這裏,不由得失笑。
來望道人的厚臉皮都紅了。
“不是你想得那樣,是一種很單純的、被美麗事物所震撼的感覺。你能懂嗎?你肯定不懂。”
“我懂。我自己照鏡子的時候,和你感同身受。”
“……”
來望是誤入了那座山,山上隻有仙子一人居住。他迷路了,見半山腰那裏燃起炊煙,以為有人家,才冒然地走上了山。
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位美絕的仙。
來望道人與之初遇,沉醉在對方的仙人之姿,久久無法回神。
結果下一瞬,那清麗的仙子微笑著咳嗽一聲,然後開始哇哇吐血。
“當時那一幕,”來望說起這件事,還有點心有餘悸,“太詭異了。一個桃腮杏目的貌美仙子,麵帶微笑地嘔血。”
“……好了你不用形容得這麼具體,我已經能想象出畫麵了。”
來望嚇傻了,但回神之後的第一反應,還是救人……救仙。
他慌裏慌張地跑到仙子麵前,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也不知道要怎麼救,隻是心意到了。
還是仙子鎮定,給他一個裝水的葫蘆瓶,拜托他去溪邊灌些溪水來。
來望腹誹著,山裏的水,那麼生冷,要怎麼喝,這不是越喝越嚴重麼。
他將信將疑。等捧著滿滿一葫蘆的水回來後,他發現仙子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也不吐血了。
原來叫他打水,隻是故意支開他。
收拾好自己這難堪的一麵。
來望頓時心裏不是滋味,這仙子也怪可憐的,一個人,還帶著病,沒人管。
他自告奮勇,說要留在山中。不知道能做點什麼,但最起碼可以跑個腿之類的。
陶眠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那是真的單純在可憐人家麼?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你已經在戳穿了。好了,不跟你爭論。”
來望的確對這貌美的仙子心生好感,他想,隻要人見了她,沒有不喜歡她的。
但他在山中度過的那段歲月,又克己本分,沒有一絲一毫逾越的行為,甚至沒讓仙子知曉自己的心意。
“我……大限將至了。”
仙子在最初和他說過的話,成為籠罩在來望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看似是初遇,其實他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終點。
這時任何附加的情誼對她而言,都是負擔。
山中的日子,小陶仙人最懂了,清閑、也寡淡。
就他們兩個,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談人生哲學。
栗子精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跌跌撞撞碰得一身傷的栗子精了,她似乎培養了一些屬於自己的小愛好,喜歡誦詩,喜歡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