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金手指的威脅,他會把人治得七七八八,過了心裏的良知一關之後,再把人丟出山外,任由他自生自滅。
隻是後來,六船清醒之後,待他極為尊敬,對黃答應也有禮貌,還主動幫助山下的那些村民種田做活。
六船是良善之人,他值得被人用真心對待。
但真正的沈泊舟不配。
陶眠一直分得很清楚,所以當沈泊舟“篡奪”了他和六船之間的那些過往經歷時,小陶仙人隻想冷笑。
再說六船從來也不想拿回幻真閣的東西,他知道,那些從不屬於他,所以他不主動去招惹。
這不是六船的願望,那陶眠自然沒有必要去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兌現。
小陶仙君一席話說得冷絕,沈泊舟露出傷心的表情。
“師父這麼說,豈不是要徒兒難做。”
“你有什麼難做的?”陶眠嗤笑,不想看他演戲,惡心。
“你現在隻有兩種選擇。要麼讓我真正的徒弟回來,要麼你離我越遠越好。”
沈泊舟輕嘆一口氣,似乎是很遺憾的樣子。
“本想你我師徒能好好相處,如今看來是不能夠了。”
“快走快走,我不想看見你。”
小陶仙君擺擺手,像是在擺脫什麼髒東西。
“那就隻有,”沈泊舟突然頓了頓,“那徒兒就隻能,強行讓師父幫我實現心願了。”
“你在說什麼夢話?你——”
沈泊舟突然攻過來,飛身上前,手中的劍纏繞著巨大的靈力,雷霆萬鈞的一擊。
陶眠揮舞桃枝抵擋住那猛力襲來的一劍,眼中滿是質問。
“你瘋了嗎!靈根殘損,你這樣隻會耗幹自己!”
沈泊舟的嘴角揚起,雙眼黑寂,不起一絲波瀾。
“原來師父還是會關心我?我還當你真的冷酷,要把我趕出師門。”
陶眠的手臂施力,打開他的劍,逼得他後退數步。
“別做夢了,”小陶仙君聲音森然,“我隻是擔心六船回來,還要代你受罪,承接你那破爛體質帶來的傷病患痛!”
“他不會回來了,”沈泊舟一甩手中的劍,再次襲來,“他隻是偷來了這短暫的時光。偷走的,遲早要還回來。”
砰!
沈泊舟這一劍劈向陶眠所在的位置,後者輕盈地向後連躍兩步,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而這次,小陶仙君也動了真怒。
他不知道六船會不會回來,但如果放任沈泊舟作惡,那麼六弟子回來的那一日,看到自己所惹的種種是非,必然會懊悔自責。
六船是和陶眠的脾氣性格非常相投的一個弟子。
他雖然遺忘了前塵往事,卻並不為此遺憾,也並不執著地要尋回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