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他的課上就顯得如此平庸?
而且和某位姓吳的弟子劃水擺爛不一樣,這位沈弟子學劍法可是很踏實的。
況且沈泊舟長得高挑俊秀,行事作風極為沉穩,看上去就是很會耍劍的那種高手。
可實際情況怎麼會和想象相差如此巨大?
這件事幾乎要成為桐山派的另一個未解之謎。
現在沈泊舟站在比試場上,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看向他的對手——
仍舊是倒黴的李昌化師兄。
李昌化這段日子過得不好。
自從那日在晨訓時他主動挑釁卻被沈泊舟打了個落花流水,隨後在養傷的日子裏,又接連數日經受了陶眠的精神折磨。
現在可謂是肉體和靈魂雙重傷害。
他本應該信心滿滿地籌備試劍大會,哪怕最終肯定會敗在黃連羽師兄的劍下,那也要抓住機會,讓自己在掌門長老,還有其他同門麵前大放異彩,日後才好繼續往上爬。
現在可好,別說練劍,他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每當他要闔上眼睛,仿佛總能感覺到某人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李師兄,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
然後李昌化就會痛不欲生地起身,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一直保持清醒,直到天明雞叫。
連日來休息不好,睡眠不足,李師兄幾乎要產生幻覺了。
所以,當沈泊舟站在他麵前時,他還以為自己在夢裏。
在比試的名單出來之前,陶眠本來還在擔心徒弟的事。
他已經做好了幫六船作弊的準備,這是一個好師父應該做的。
然而寫著名單的卷軸放出來,沈泊舟和李昌化的名字對著,陶眠一看,笑嘻了。
這叫什麼?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李師兄真是個天大的好人。
現在李風蟬有些擔憂地問,陶眠鎮定從容地回她。
“放心,不用我真的動手。我隻要在李師兄麵前,跟他打個招呼就成。”
“啊?這樣能行?你別不是在框我……”
李風蟬話音未落,隻見陶眠已經朝比試場的方向走去。
比試的地方被朱砂圈起來,除了評審那一麵,在其他三麵都能容人站著觀看。
此時陶眠就站在沈泊舟的後方,恰好能讓李昌化看清他的臉。
李昌化:……
他的幻覺加深了?
一聲鶴鳴,比試的時間到了。道嗔長老照例,讓兩位弟子走個儀式,有什麼話先跟對方放出來。
之後的比試結果不論輸贏,都不能跟對方起沖突,也不允許在比試後找人算賬。
沈泊舟謙謙君子,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隻是雙手抱劍,向李昌化微微行了一禮。
“李師兄,我劍藝不精,還請師兄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