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它們的來處,也知道在下一瞬,它們會奔向何處。
桐盛老祖當年謀劃著為宗門寫就一部劍法,前五式一揮而就,極其順利流暢。但劍意釋放出去,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繼續放,還是收斂,桐盛老祖糾結許久,心中苦悶不已。
直到某次,山中驟雨來襲,他靜聽了一晚的桐樹花落。
春去盡,滿山風雨落桐花。
桐盛老祖福至心靈,隨意撿起院中的一截斷枝,在漫天飛花之中,寫成了這最後一式。
“第六式,桐山雪落。”
比起先前的繁復劍招,這次道嗔長老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隻是起手,劍刃緊貼著土地,在低空畫了一道劍弧。
那劍弧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將剛剛所有飛散的劍氣全部收攏,彙流,形成一個看不見的巨大的氣團,把敵人和劍意盡數歸在其間。
紛紛揚揚的樹葉飄落,被靈氣附著,微微泛著淺色光暈,仿佛真的變成了潔白落花。
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那些看起來輕柔的落葉,飄在樹人的身上,卻仿佛重若千鈞,將它們重重地壓垮、飛散,歸於土地。
李風蟬遠遠地望著這靜穆又肅殺的場麵,不知為何,眼底湧上熱意。
她過去一度不解她的亡父為何畢生癡迷此道,苦求難解。
現在她想,她有些懂了。
(俺們小陶正在牢房折磨邱師兄和荀師兄,明天上線)
第145章 本仙君有個餿點子
陶眠被困在持戒堂內已有兩天。
這兩天對於他而言,隻能說,不能更舒服。
“不用上早課,不用練劍,不用陪苗苗班的師弟師妹們玩……”陶眠掰著手指頭數,美滋滋,“哎呀,早知道持戒堂這麼好,我應該早點過來的。”
苗苗班的師弟師妹們申請上麥說話。
和陶眠比起來,邱林的狀況就非常慘了。
他本來就是個小少爺,上山之後沒多久就跟隨二長老修煉,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受過特別大的委屈。
現在不止成了階下囚,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接受陶眠每日的精神摧殘。
陶眠是老折磨怪了。
邱林被折磨得,隻要一聽見他開口說話,不管說的內容是什麼,都要倒退三步,雙目圓睜,渾身作戒備狀,像一隻受驚的鬆鼠。
“今天天氣……”
唰唰唰。
陶眠盤腿坐在幹草之上,一句話剛起了個頭,隔壁的邱師兄立馬向後退了三步。
原本沒有注意邱林,隻是想感慨一句天氣好的陶眠,這下子不得不扭頭看他。
“邱林師兄,”他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倒順嘴,“你為什麼不開心?”
“……還能是因為什麼!”
邱林有話要說。
這幾日陶眠對他使用語言在精神上造成了巨大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