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想一步到位。
“李師傅,我能不能跳兩步,學《黃金六式》?”
“什麼黃金六式?”李師傅瞪眼睛,“青銅上麵是青鐵,青鐵再上是青瓷。”
“……”
行吧,這名字起得,完全看不出來哪套更難學。
陶眠無聲地哀嚎,又不想跟李師傅再浪費口舌,隻好走到最近的弟子旁邊,那弟子還在墻上陳列著呢。
他噌地一聲抽出劍,弟子落地,驚魂未定。
一堂課又混過去,放課後陶眠慣例被李師傅留下,提點幾句。
這次陶眠很反常地沒回嘴。
沈泊舟和往常一樣,等待陶眠跟李師傅進行完畢每日的友好交流。
李師傅滿臉黑氣地離開,陶眠卻還站在原地,眼睛滴裏咕嚕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餿主意。
“小吳,”沈泊舟在外也這樣叫師父,“回去麼?”
陶眠忽然嘿嘿憨笑兩聲,沈泊舟的腳步一滯。
……被奪舍了?
因為他自身經歷特殊,看見陶眠這副中邪的樣子,讓他不得不警惕。
陶眠神神秘秘的。
“走走,小六,出去再說。”
他們走出演武場,一直走進一片竹林,陶眠才開口跟沈泊舟解釋。
“我感覺時機到了。”
“什麼時機?”
“打臉的時機。”
“……”
陶眠掰著手指頭數他們進山的日子。
“眼看著試劍大會召開在即,留給黃師兄的時間可不多了。他要是再不動手,這試劍大會的頭籌,可就是我吳某人的囊中之物。”
沈泊舟是聰明人,腦子很快也轉過來。
“你是說……”
陶眠笑得很雞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要回到自己的新住處,這地方是道嗔長老給他們尋的。道嗔收了三個便宜徒弟,什麼忙都幫不上,或者說,陶眠什麼忙都不讓他幫,隻好做些這樣的小事。
陶眠是很感激的,沒有誰對誰的好是白來的,他也給道嗔送了點靈丹妙藥——來自五弟子榮箏的零元購。
道嗔長老近日身體欠佳,陶眠得知這個消息後,想要探望一下,卻被對方拒之門外。
道嗔說他不想把病誤傳給其他人,讓陶眠照顧好自己。
陶眠感覺很奇怪。道嗔長老之前明明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為何這幾天頻繁臥床休息?
那日他離開之後,幽靜的長老別院內,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我時日無多,恐怕不能再撐多久了。”
“……道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唉,可惜這桐山派終究沒等來它的有緣人。我看見門內上下無序,長老堂主不能以身作則,守正固心,弟子們整日追名逐利,欺淩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