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我不會對你如何,也是誠心要收你這個徒弟。
桐山派山下的守山大陣不是擺設,你能輕鬆地解陣,還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本事很高。
持戒堂外,你施幻術隱匿了三人氣息。而且荀三受罰,或許也有你在後麵促成。我不會一味袒護本派弟子。桐山派,早就該好好整治自身了。”
聽道嗔的話,看來他是對桐山派的很多事情都看不慣,原來這門派裏麵還有明白事兒的人。
不過陶眠有些糾結。
該怎麼暗示道嗔,其實他比他歲數大呢?
“道嗔長老,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像表麵上那般簡單。
就像你現在看到的我是我,但我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說了一長串,仿佛繞口令。道嗔那兩道生長得很有自己想法的白眉斂在一起。
“你是說,人不可貌相?”
陶眠連連點頭。
“莫非,”道嗔不知道想到什麼,更詫異了,“莫非你是女子,女扮男裝?”
“……”
陶眠沒跟他解釋,倒退三大步,退出門外一拱手。
“長老,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誒誒,留步!方才是玩笑話。”
道嗔又恢復了笑模樣。
“你做我徒弟,又不虧什麼,而且還是我座下唯一的弟子。我道嗔好歹是桐山派排名第一的長老,連掌門都打不過我。”
“那怎麼你不是掌門?”
“我懶,掌門要管許多事。”
“所以門派比試你第一他第二?”
“當然是貧道第二。他是掌門,我怎能蓋過他一頭?”
好吧,原來比的都是人情世故。
“那我不跟你,”陶眠心想正好讓他當個借口,“我要拜師,就拜桐山派第一人,你還差一位。”
他說得不客氣,但道嗔並不惱。
“雖然貧道當不了掌門,但可以扶你當掌門。”
“……?”
一聽這話,陶眠更是要走了。
他平生最煩之事有二,一是有人給他插旗,二是有人給他畫餅。
再說他當人家師父還當不過來,怎麼隨便出了趟門,就要給人當徒弟了?
見他轉身要走,道嗔又開出了一個條件。
“你想要的那塊金鑲玉項鏈,我知道它的下落。”
“……”
陶眠止住腳步。
又知道他解了守山陣,又知道他為何要來桐山派……
這老頭該不會昨晚全程尾隨他們吧??
他轉身,眼睛裏滿是懷疑。
仿佛在看一個變態。
道嗔長老不緊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著耳朵。
“我在這桐山派生活許多年了,這裏就算有一隻小蟲死了,也不會逃出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