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沒想到事情有這麼順利,榮箏已經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小陶小陶,那就這個吧。”
陶眠隻得應下。
薛掌櫃叫他們別急著出發,等明日天亮了剛好。
先在薛府歇下,還能留給他準備車馬的時間。
榮箏沒想到,師父的朋友竟然真的是這麼靠譜的人。
她被薛府的丫鬟提前請離,到府裏麵更衣歇乏。
這下屋子裏隻剩陶眠和薛瀚二人。
榮箏離開後,屋門被人從外麵敲響,是薛家的侍從。
薛瀚出去了一陣兒,和對方簡短地交談了幾句。對方似乎給了他什麼東西。
陶眠聽見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片刻後,薛瀚說“我知道了”,把人打發走。
隨後才回了書房,手裏多出一遝紙張。
陶眠看出薛掌櫃有意隻留他下來,單獨說話。
不等薛瀚講什麼,他率先言道。
“該不該收徒這種講到爛的言詞,就別說了。薛瀚,有這功夫不如我們聊點別的。”
薛瀚笑意收斂,這倒是他心情好的體現。
“你想聽我也不樂意講,反正怎麼都不肯聽勸。我現在唯獨慶幸一件事,就是你怎麼作都死不了。”
陶眠一哆嗦。
“要不你把這話收回呢?一開口就插旗也算是一種天賦了,說不定我哪天真的……”
“就算有那麼一天,你也是被你的徒弟害死的,”薛瀚不假思索地說,又不知自己腦補些什麼,突然語氣咬牙切齒,“你要是真被自己徒弟害死,那不如我現在直接把你在這裏挫骨揚灰。”
“好好的怎麼又犯病,”陶眠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算了算了,說正事。”
“……那就來說說你這個新收的徒弟。”
“怎麼又繞回來?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事。”
“沒說我要阻攔,我隻是查到了一些東西,提醒你一下。”
薛瀚的右手手腕一抖,一張嶄新的通緝令從紙卷的狀態舒展開。
上麵的畫像,陶眠熟悉極了。
連兩顆梨渦都用墨水點了出來,正是榮箏的臉。
“浮沉閣大張旗鼓地放出消息,前十二影衛之首‘風箏’背叛閣主,逃亡在外。有消息者懸賞千金。陶眠,浮沉閣在妖境,說它能橫著走都不為過。那個新繼任的閣主杜鴻,又是個麻煩角色,不好得罪。
你的徒弟來頭一個比一個大,說真的,從部下那裏聽說這小丫頭是影衛之首時,我都不稀奇了。但這次和過往不大一樣。以往不管如何,你的徒弟都是在你身邊長大的,對你始終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誠。
這回你收留的,可是個叛徒。
她不但會為你惹上麻煩,她還有可能背叛你。
她和杜鴻的關係匪淺,一兩句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