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打鬧間,這團圓的日子就算過去了。
可惜今年少一人。
楚流雪心想著沒什麼大不了的,和陶眠過節也不是不能。以往仙人都是收一名徒弟,兩人不也照過?
但陶眠卻在前一晚告知她,二人要去人間遊玩。
薛府的馬車久候多時也不敢催促,因為楚流雪在強行叫醒陶眠。
“說好了要帶我出門,結果你現在在賴床?快起來,馬車在外麵等著呢。”
楚流雪手中抓著被子的一頭,另一端被卷了個人,死死壓著被角,仿佛少女拽著的是他的命。
“我再過一刻鍾就起。”
“既然這麼不想見薛瀚,又何必勉強自己籌劃這麼個事兒呢。”
“這事是我一時腦子犯渾沒想通,我今天想通了。”
“”
最後陶眠被楚流雪成功喚起,當然過程中避免不了采取一定的暴力手段。
總之兩人此刻已經乘上馬車。
車子滾滾前行,陶眠仿佛被抽空了靈魂,散成一灘。
楚流雪拽著外衫,把人往上提了提。
“來都來了,就別悶悶不樂了。”
“你是因為不知道薛瀚那個人有多變態,現在才笑得出來。”
楚流雪見過薛掌櫃一兩麵,不多,印象裏也是個儒雅風流的人,不過商人麼,免不了透著一絲精明算計。
她是不願與這樣的人多接觸,她怕自己的從錢到人被騙得骨頭渣滓都不剩。
然而陶眠卻說這是他在漫長歲月中為數不多的朋友。
“本來就沒多少交際,唯一的朋友還是這麼能盤算的,銀票你在交友方便的眼光真是獨具一格。”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薛府名義上隻有一個,但薛瀚的宅子莊園可不少,人界稱得上繁華的都城都有他的地盤。
這次他們要前往的就是其中一處。
楚流雪掀開馬車的布簾,望著外麵的浩大山莊,據陶眠說,整座山都被薛瀚買下來了,就為了在這裏賞一種稀有的桂花。
楚流雪的目光依舊落在那高矮不一的灰瓦屋簷,疑道:“薛掌櫃打理的不是你的家產麼?你那麼有錢?”
陶眠伏在小案之上,手指把玩著茶盤裏的錦鯉擺件。
“薛瀚隻是順手幫我管那些個人界的鋪子罷了,他的家底厚著呢。我想大多數應該在魔域吧,畢竟他是那裏出身。”
“魔域?”楚流雪重復著他的話,“薛瀚竟然也是魔?”
“甚至是血脈很特別的魔,”陶眠回憶起初見時傷痕累累的小孩,“他身世復雜,我想他應該自己已經探尋過了。”
“你沒幫他找過?”
“我說過,他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的能力。”
“就說你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