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楚隨煙閉上嘴巴,他都多餘問。

陶眠好似做了什麼決定,興沖沖地揮起鐵鍬開始挖坑,挖的還是給陸遠笛準備的那個。

兩個小孩幹瞪眼,陪著他挖一上午。等他嚷嚷著腰酸,這才返回山下的道觀。

祭日當天,揚起了綿綿的雨絲,這是桃花山今年迎來的第一場雨。

雨滴剛剛開始洇濕土地之時,兩個孩子仍在夢鄉。

平日喜好賴床的陶眠卻早早提了一籃子花果和酒,穿林走過,拾階而上。

他有自己一套熟悉的流程:除雜草、貼土、清洗墓碑、擺放祭品。祭品也是有順序的。添花、放果、斟一杯酒。

隨後便是長久地站立在碑前,絮叨過去一年的事。

進行到這一步的陶眠就變得隨性了,想到哪裏說哪裏。

提起陸遠笛,他甚至突發奇想,把前幾日放好的那塊空碑搬過來打磨。

來時帶了油紙傘上山,忙起來什麼都顧不得。細雨漸漸濡濕了他的衣衫和發絲,他半蹲著,用手背抹掉睫毛上掛著的水滴,有人將傘撐到他的頭頂。

陸遠笛一直站在西側的一株桃樹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陶眠的一舉一動。陶眠來了多久,她站著看了多久。

直到陶眠搬來一塊空碑,她心念微動,緩步走近。

一低頭,看見陶眠正在碑麵刻一個“陸”字。

陸遠笛:……

“小陶,我不過是關了你幾日,至於這般恨我麼?”

陶眠幹笑兩聲。

陸遠笛的視線前移,恰巧看見那個初具雛形的坑。

“這該不會也是為我而留的吧?”

為了擺脫尷尬,陶眠提出一個想法。

“來都來了。要不你躺下試試高矮?趁還活著。”

第17章 思念的人

細雨如酥,一高一低兩道人影並立。

聽說刻的真是自己的碑,陸遠笛默默把傘收回來半邊,陶眠不可避免地被雨打濕。

陶眠:……

“別這麼小氣。你也可以刻我的,禮尚往來。”

他倒是很大度。

陸遠笛明顯不想糾纏於這個話題,她的頭向左一偏,顧園的墓碑進入她的視野。

“今天是顧師兄的祭日。”

“……嗯。”

陸遠笛未曾見過活的顧師兄。關於顧園的一切,陶眠講述的有七分,她私下探查的有三分。

顧園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他的天資足以支撐野心,狠絕和冷血是助他披荊斬棘的雙刃。他同樣背負著淒慘的身世,同樣毅然地選擇復仇。在陸遠笛眼中,他和自己完全是同類人。

對於顧園采取的每一個看似毒辣的舉措,陸遠笛遠比陶眠更能理解。他們天然地以最惡的方向揣測他人,留下後患等於背叛自己。

陸遠笛甚至知曉當年霍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