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到達楓林渡的時候小紅還趴在地上哭,全然不顧周圍眾人的指指點點,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張揚冷冷的站在她的腦袋前方看著她,而小紅也在張揚到來之後把頭往臂彎裏麵鑽得更深了。
張揚沒有說話,因為他基本上已經猜到出了什麼事情,他轉身向來路走去。
楓林渡是他和高調約好會麵的地方,在張揚到來之前他們不可能走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張揚古銅色的皮膚上,泛起一抺淡淡的金光,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懶洋洋的痕跡,漆黑的墨鏡反射著紅豔豔的朝陽,如同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如他此刻內心的怒火。
不知什麼時候小紅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緊緊的跟在張揚的身後,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珠,像極了雨後的梨花。
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此刻什麼話語都成了多餘的東西。
一個人滿腔怒火;一個人問心有愧。
東方娛樂城依然挺立在那兒,但卻沒有了夜晚的喧鬧,這種地方本來就是晚上比白天更加亮堂。
但是今天的東方娛樂城和以往相比更加不同,甚至連看門的保安也沒有,大門上直接掛著一把巨大的鐵鎖。
張揚冷哼一聲,鐵鎖就掉到了地上,小紅發現鐵鎖的掛勾竟然在張揚的一哼之間就斷為了兩截。兩人推門走了進去,從一樓到八樓全部搜索了一遍,大樓裏麵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隻是一個人也沒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陰森的墳墓。
人家都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這群和尚連廟也不要了?
張揚的冷汗從鼻尖淌了下來,他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那兩個人不管哪一個出事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你還知道他們其它的據點嗎?”張揚終於和小紅說了再次見到她之後的第一句話。
小紅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又闖了島國人的兩個據點,一個牛肉麵館和一家洗腳城,但這兩個地方無一例外的全都關了門,就好像是約好了似的同時歇業了。
張揚站在洗腳城的門外憤怒的罵出了一句髒話:“我去年買了個表,超耐磨。”
誰沒有失態的時候?
夏日的街道滾燙滾燙的,曬得地麵都升騰起半米高的霧氣,小紅感覺自己實在走不動了,但是張揚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小紅也不敢讓張揚走慢點,她現在特別害怕看到張揚的臉,但是又實在舍不得離他而去。
當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時候,就是用棍子打也打不跑。
幸好張揚轉彎了,他走進了一家店鋪,小紅抬頭看了一眼,招牌上寫著‘老牛鹵香香’幾個大字,原來是家鹵菜館。
原來鐵漢也有餓的時候。
不過這一次小紅卻猜錯了,張揚進來不是為了吃東西,而是為了喝酒,隻見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肮髒的木桌前,麵前擺著兩斤切好的熟牛肉,還有兩瓶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