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拿起相機,拍了一張牌坊北麵的全景,繼而“哢嚓”,“哢嚓”對著四個門柱連拍數張,跟著他又進進退退,或蹲或立對著門柱對聯上的個別字一通猛拍。原來還是一個書法迷。
嶽淩風走了過去,距那名男子越近,那種利刃出鞘般的冷冽氣勢就越強盛,雖不是特別強大,但氣勢既生,其身手在世俗武林界已躋身於一流高手之列了。他真是一名純粹的南嶽遊客?會不會這人就是那兩名女子的目標?雙方相邀,約戰南嶽之巔?如果是真的,那兩名女子不是對手。
一輛旅遊大巴緩緩停靠在國道旁邊的攬勝酒樓。酒樓老板娘滿臉堆笑從門內迎出,候在大巴前。大巴司機當先下車,其他人跟著走了下來,一些人見酒樓頗為簡樸,小聲嘀咕,一臉不情願。
不情願有什麼用?這是旅遊主辦方或者是大巴司機與酒樓老板之間的生意往來,你如果不願意進這間酒樓用餐,可以,那你再自行掏腰包去別的地方吃去。有三個年輕帥哥掃了一眼酒樓,跟司機打了聲招呼抬腿就走。隨後車內傳出一把清脆的聲音:“導遊,我們也不在這裏吃了,等下我們在南嶽大廟前等你們。
隨著話音,三個衣著時尚的漂亮妹子自車內出來,嶽淩風正好要從酒樓近側拐彎,不經意抬頭看去,就見一名身材矮廋,著灰色衣褲,頭戴灰色遮陽帽看不清相貌的男子低頭自車內走出,並尾隨三人行去。
這人極不簡單,看他步履間毫塵不起,身輕如燕,一身氣息收束的點滴不漏,如果不是此人習有收斂自身氣息的功法,那這人的武學修為當與自己不相上下,已經是無限接近於先天的存在。他原以為此人是那三個女孩的保鏢,但隨著目光跟進,發現他有意走在陰影裏,尾隨三個女孩而行隻是借三人的身影擋著朝陽的光輝,待斜行穿過107國道便迅速隱入人流,街角,巷邊的陰影裏,身影穿插走動顯得模模糊糊,就好像他已與那片陰影融為一體,嶽淩風憑著見識入微的洞察力在沒開啟眼眸之心的情況下近距離內都有點把握不到他的走動軌跡。這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如不是功法使然便是圖謀不少,他趕緊放出神識將此人的相貌印入腦海,心裏已是推翻了之前的對兩名女子、白麵男子雙方約戰南嶽之巔的猜測。
來著不善。南嶽古鎮有什麼事?什麼人?值得這些武林高手蜂擁而入,若是自己一個處理不當,南嶽古鎮將就此掀起一樁腥風血雨,無論是作為忠門的一員,還是作為乾坤門下弟子,嶽淩風都不允許這起血案發生。他將重點放在矮廋男子身上,當世有這等身手的人應該不多,連這等高手都出動了,那他們所對付的人應該也不簡單,白麵男子跟那兩名女子或許不足為慮。
懷著滿腹心事,嶽淩風一步步行至南雲中學大門前,縱情開懷後的絲絲餘情衝散了,虛浮的心境沉澱夯實了,但他的六感六識卻因此感知遲鈍,校門內一雙滿含柔情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他,他卻是在兩人相距三十餘米時才感覺到。
一抬頭,見是陳小雪,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像是等著久別歸來的情郎。
“陳小雪對自己的好感越來越強烈了。”嶽淩風心底一歎,放在平時,他會想著調笑幾句緩解一下陳小雪的心思,今天則沒了這個心情。
“你怎麼在這裏?”
這句話問的?陳小雪眉梢微動,心裏暗嗔:“人家不是在這裏等你,來校門口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