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鬼聽見老李的話也是一樂，可不是有鬼嘛，這兩室一廳擠了二十來個。
屁大點地方還有公攤，人均麵積不到兩平方，死了都不宜居。
老李皺起鼻子朝劉老二的方向聞了聞，嫌棄的別過頭：“老二啊，生前就是肺上得病走的，死了就給肺放個假吧。肺跟你一輩子也不容易，一股子天然氣味兒。”
“啥啊，這可是我閨女給我燒的好香，純手工的高級貨呢！我看你是山豬吃不來細糠。”胡老二聲音虛弱但情感充沛。
“等會兒，你倆先甭吵。”何荷抬手示意兩人暫停鬥嘴，不要開腔。
她收回吊在外麵的舌頭，飄在屋子裏四處嗅聞著。
幾鬼看她這樣也有些發懵，才做鬼不久的老李這時候驚覺屋裏的天然氣味兒太過濃鬱。
“哪兒來的天然氣味兒，我家天然氣早就報停了啊。總閥關得嚴嚴實實的呀。”老李飄去自己天然氣表的位置確定氣閥關得好好的。
突然，幾鬼不約而同仰起頭看向天花板。
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咳咳，啥味兒啊?”然後緊隨而來的是穿拖鞋的聲音。
“不好，他要開燈！我先去壓住他，你們搖人！”說完小荷穿過天花板直衝十九樓而去。
迷迷糊糊醒來的胡政一剛剛穿上拖鞋，準備開燈看看哪裏傳來的異味，還沒走兩步就被條濕漉漉滑溜溜的“繩子”絆倒在地上。
“好痛！”胡政一在最後關頭避開正臉，用側臉硬著陸。
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壓在地上，除了眼珠子全身沒有一個部位能動彈。
不會是摔斷脊柱癱瘓了吧？不要啊.......
“呸、呸”何荷盤腿坐在胡政一的背上，非常嫌棄的擦著剛剛情急之下用來絆倒這蠢孩子的舌頭。
這孩子也是缺心眼，房間天然氣味兒都這麼濃了居然還敢去開燈。
開燈過程中線路隻要產生一丁點電火花，今晚這倒黴孩子就能下來陪她們打麻將，包死的不開玩笑。
“小荷，不行啊，我們鬼力微弱推不開門窗！你讓這孩子慢慢起來開窗通風！”孫大腦袋等鬼焦急的開口道。
河荷低頭扒開胡政一的眼皮，謔，好大倆白眼。
“怕是不行啊，這倒黴孩子吸進去太多燃氣，這會兒跟死魚似的翻白眼呢。”屋中幾鬼陷入呆滯，選擇放棄，坐等新雀友上線。
胡政一：真的不再搶救一下嘛！！！
忽然臥室窗邊細微的撞擊聲吸引了幾鬼的視線。
一群白色的蝴蝶正反常的撞擊著窗戶。
“是紅姑娘的蝴蝶，大家夥附到蝴蝶上去。咱們齊心協力把這窗戶打開，這孩子才二十來歲，下來陪我們就太可惜了。”何荷率先朝蝴蝶附身而去，其它鬼也不再猶豫跟著附身蝴蝶。
十八樓住著的二十來隻鬼生前都是些掙紮在溫飽線上的苦命人，死後也沒有為非作歹的能力。
微薄的鬼力也隻允許它們附身在蝴蝶、飛蛾這種弱小生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