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轎靈過於弱小,穀鷺隻隱隱約約感知到它在向他們表達“幫新娘子逃走”這個念頭。
“它在請我們幫新娘子逃走,這麼多年來它能感知到新娘們的痛苦但是卻無法幫助她們。它試過把自己拆掉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工匠修好,它說自己很痛苦。”穀鷺用手撥動轎沿的紅色流蘇道。
“還是頂向善的花轎,你問問它知道以前那些新娘的下落嘛?”元灑金也學著穀鷺的樣子撥弄著轎沿的流蘇穗子。
穀鷺的視線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略做停留,開口道:“它說這些女孩兒離開轎子進入屋子之後它就沒在見過她們,隻是聽這些轎夫說過,這些新娘子都到河底侍奉河神大人了。”
他稍作停頓,有些遲疑的繼續道:“它還說能別摸它劉海嘛,它昨天才洗的頭。”
聞言元灑金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花轎,然後狠狠摸了把流蘇穗子:“就給你摸油,有本事你就成精跳起來打我!”
穀鷺看著麵前小孩子心性的灑金,不禁轉過頭偷笑。
“救命!來人救命啊!你們這群瘋婆子放開我,你們居然敢欺瞞河神大人!我要去告發你...們......”屋內傳來了魏珍珍的大喊聲。
元灑金和穀鷺對視一眼,同時朝屋內衝去。
推開門,屋內不要說推搡爭吵了,視線範圍內唯一的活物就是端坐在房中木床邊上的新娘子。
怪了,剛剛還在大吵,就這麼幾秒鍾這幾個大活人怎麼都不見蹤影。
元灑金環顧了一下房間,確定房間裏隻有榻上的魏珍珍。
正當元灑金疑惑不解時,她餘光掃過新娘的紅色鴛鴦戲水繡鞋時被她腳下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新娘雙腳並攏規規矩矩的放在地上,左右兩隻腳各踩著一張人形剪紙。
紙人惟妙惟肖,甚至唇邊還特意剪了顆媒婆痣,顯然這倆剪紙有古怪。
“剪紙術,多為家傳法術,傳女不傳男。道行淺的剪蟲蟻蝴蝶之類的,摸到敲門的剪些飛禽走獸。至於剪紙人那隻有個中翹楚人中龍鳳能做到。我沒說錯吧,陶娘子。”元灑金話音剛落,清脆的鼓掌聲從木床後麵傳來。
“不愧是元灑金元大師,這都能把我認出來。”
從木床側麵走出個膝蓋高的紅色紙人,娃娃臉妹妹頭,臉頰上還細節的剪出倆梨渦,襯得陰森森的剪紙也甜美可人起來。
“少商業互捧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元灑金低頭看著撐腰站在地上的紙人。
陶娘子所化的紙人仰著臉看元灑金,因為仰得太過用力險些摔倒。
她看元灑金沒有低頭的意思,歎了口氣。撲騰著小短腿爬上桌子。
眼瞅著紙人腳滑快要從桌上掉下來,元灑金趕忙上前一步扶了一把。
“這是我老本家我當然在這裏!”紙人索性坐在桌子上晃蕩著小短腿答道。
“可拉倒吧,這可是六十年前,你現在指不定還沒投胎呢。”元灑金才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