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鷺讀懂他的唇語,回以微笑,但是並沒有搭話,注意力依然放在灑金身上。
這位能在上古神明鬥爭中幸存的水君絕非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純良。兩人都有聽聞過對方,但直到灑金的出現兩人才有所交集,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和煙渚碰麵。
自己的問候被回以敷衍的微笑,煙渚也不惱,這位神君從當年就是這個樣子,現在見到倒是讓人有點懷念呢。
“你們這些大人物就不能把事情掰開了講嘛?非得跟遊戲NPC一樣給我派任務。”觀察完畢的元灑金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可不是我故弄玄虛,是有的事兒有的人不讓我們講。”煙渚語氣裏帶著幾分揶揄,看向穀鷺的眼神裏卻帶著挑釁。
元灑金狐疑的來回打量兩人,這倆肯定有什麼事兒瞞著自己,等穀鷺落單了,非得撬開他的嘴問清楚,元灑金恨恨的想到。
“所以你要給我什麼委托?”元灑金衝麵前的水君問道,在這裏耽擱得夠久了,得速戰速決。
對待元灑金這位水君笑得就真誠多了:“請灑金幫我盡可能阻止梁河決堤。”
“我?就憑我?那可不是疏通管道,那可是阻止梁河決堤!鑰匙還你,這活兒我接不了。”元灑金轉身欲走。
“石魚群送給你。”煙渚雙手抱胸,氣定神閑道。
“成交!”元灑金轉回來迅速把貝母鑰匙放進藏寶袋裏。
拜托,那可是幾萬隻石魚,比大學生還聰明的石魚!(沒有冒犯大學生的意思)能007打工的石魚!有了它們白沙沙真得給管理局打一輩子工。
千裏之外的白沙沙尾鰭發涼,這附近有什麼洋流嘛?好冷。
“那此事就拜托兩位了,梁河兩岸居住了數以萬計的百姓。他們世代供奉我,保佑一方平安本是我的分內之事。
但是,我現在神力衰退到小小沙魘都斬殺不了,隻能靠兩位助我一臂之力了。”煙渚彎下腰朝元灑金抱拳行禮。
“梁河決堤這樣的大事光靠我們三個可沒有用啊,我得搖人疏散兩岸的百姓。”說罷元灑金便要打電話聯係管理局,通知各部門來協助此事情。
元灑金心想這河君也太看得上她了,她有幾斤幾兩重自己還是清楚的,這種決堤大事原則上也得向上麵報備。
穀鷺把元灑金掏手機的手按了回去:“不用,不是現在的梁河。”
“什麼意思?我們還有第二條梁河嘛?”
元灑金看著握住自己的手,等等,不會是指的是現在腳底下踩著的古梁河吧?回到以前阻止梁河決堤這麼重的活兒,那可是另外的價錢啊。
“事不宜遲,我馬上送兩位去當年的梁河道。”煙渚也知道這樁委托有些難為人,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自身難保,更別提救人了。
站在礁石上的煙渚雙掌向上,掌心浮現冒著寒氣的冰藍色圓球,然後猛的下壓。原本幹枯皸裂的廢河道此時從四麵八方彙入黃色的河水,不過片刻就淹沒到幾人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