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視線在元灑金和穀鷺之間來回掃過,這個大姐姐把他挖出來之後,他腦子裏喋喋不休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別提由後頸流向全身的清涼感。就算她不是河君,應該也有大能耐。
就這幾秒小孩兒幾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來:“是我自己把自己埋進去的,但是是我腦子裏的聲音告訴我怎麼做的。”
元灑金和穀鷺對視一眼,果然是邪魔作祟。
小孩繼續說:“一年前我爸爸從家裏的陽台上跳...跳了下去。從此之後我媽媽就開始夢遊,如果晚上沒人守著她的話,媽媽就會坐到陽台欄杆上。”
“我沒辦法,隻有白天拜托水婆婆幫我照看媽媽,晚上自己守著她。前幾天開始,我腦子裏就出現了一道聲音。”小孩兒有些害怕的發起抖來。
穀鷺在他說話時就鬆開了捆仙索,此時正閉目靠在元灑金身側的石壁上。
元灑金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穀鷺身後的石壁,剛剛是有什麼東西掃過去了嘛?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小孩身上。
“它和你說了什麼?”元灑金從靈囊裏取出件衣服披在孩子身上。
孩子感激的朝她點了點頭,收攏披在身上的衣服,道:“它...它說我爸媽都是為了保護我才有現在這個下場。我生來就是祭祀河君的祭品,現在隻有把自己獻祭給河君才能救我媽媽。“
“你不會傻乎乎的真信了吧?”元灑金有些震驚的想到,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單純嘛。
小孩兒有些奇怪的看了元灑金一眼,道:“當然沒有,我覺得是我精神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但是在我安頓好我媽準備去精神病院的時候,事情就不對勁了。”
他接著說道:“今天早上起來,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到水君廟去。再後來的事情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姐姐,求求你們幫幫我吧,我隻有我媽了。“
不等元灑金回答,倚在石壁上閉目養神的穀鷺開口道:“你能活到現在多虧了水君。”
“水君...水君不是邪神嘛?”小孩兒心想哪家正經神明會需要活人祭祀,小說裏都是邪神為了複生才需要的。
穀鷺聽到小孩兒說水君是邪神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脖子上的藍色珠子就是你所謂的邪神。”
小孩兒脖子間有一顆用紅繩穿過的藍色珠子,珠子不過小拇指指節大小。說是藍色,但是看起來渾濁得接近灰色,不過細細看珠子深處似乎分布著冰藍色的光點。
“水君神格潰散了?”元灑金猛地站起身來。
穀鷺點頭:“我剛剛探查了整片黃河流域,都沒有煙渚的氣息。隻有剛剛觸碰到這個小孩兒脖子上的紅繩時,我才感覺到非常微弱的氣息。”
穀鷺掌心向上,小孩兒脖子上的紅繩自己鬆開了結,飄到了穀鷺手中。他輕輕握住珠子,緩慢的往裏麵注入了自己的力量。
這顆內丹已經在破碎的邊緣,哪怕是穀鷺也隻敢小心翼翼的往裏注入精純的靈力,慢慢修複這顆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