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加拿大最好的季節。
被漫長冬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加拿大淑女,終於可以裸露她們傲人的胸脯和充滿誘惑的肌膚了。
在著名旅遊風景區安大略湖的萬頃碧波中,有一個很小的小島。小島上除了臨近湖邊有一幢小木屋和一個簡易碼頭,其餘就是屋後滿山的紅楓。
麵貌俊秀,身材健壯的小木屋主人歐陽鑫,正無所事事地坐在碼頭棧橋上,卷起褲腿的雙腳浸泡在清澈的湖水裏。用力把一根細長竹子做的釣魚杆上魚鉤甩出去後,便拿起身邊的一具望遠鏡,帶著譏諷的微笑遠眺在安大略湖邊的男女混雜的裸體浴場。
也許那一具具如屍體般裸露暴曬的軀體並不美觀,歐陽鑫放下望遠鏡,懈意地微閉眼睛,沒有去看漂浮在水麵的浮標,而是注目幾個身穿比基尼泳衣的金發女郎駕駛快艇。
一個幾乎裸露上身的黑膚女郎駕著一具機動滑水板對準棧橋直衝過來,在離棧橋四五米遠的地方一個靈巧拐彎,螺旋槳打出的水花濺了歐陽鑫一身。看著這個還回身揮手挑逗的黑膚女郎離去,用手抹去臉上的湖水,平時一貫溫文爾雅的歐陽鑫不禁脫口罵道:“入你娘,你以為老子喜歡你?”
放在棧橋上的手機鈴聲遽然響起,歐陽鑫詫異地望過去,猜想會是誰來找他?自從隱居在安大略湖中的這個小島,他就基本不和過去的朋友來往。因為從事的職業,本來朋友就少,自從他決心金盆洗手後,和外界的聯係聯係更少,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寥寥無幾,打電話找他的人更是稀少。
走過去拿起手機問:“是誰?”
手機裏傳出一個女聲:“是歐陽先生啊?怎麼你那天就走了?我和你說的事,你想好沒有?”
歐陽鑫皺起眉頭,心裏十分厭惡:“這女人怎麼會知道我手機號碼的?”由於厭惡,便沒好氣地大聲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認識你。我已經說過,我對你說的沒有興趣,你去找別人吧。”
電話裏的女聲說:“歐陽先生,你真的不想考慮嗎?我勸你還是接受我的條件吧,對你是大有好處的。”
歐陽鑫不耐煩了,氣憤地說:“我不需要好處,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我不是商人,從來就不談什麼生意,你去找別人吧。”
把手機扔回到棧橋上,看到浮標沒有動,繼續眺望正在湖中駕艇穿梭的金發比基尼女郎,心裏卻在琢磨:“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劫數?”
………………
歐陽鑫今年二十五歲,憑著他幼年學到的一套駭人功夫,在海外近十年的梁上生意中,也掙到了一筆不小的財產。不過正在地下黑市看好他的時候,他突然宣布退隱,還把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和大半財產匿名送給慈善會,隱居到安大略湖的小島上,過起安逸而相當平靜的生活。
二十五歲就歸山退隱,似乎實在太早,有不少同行為他歎息,當然有更多的同行拍手慶幸,都以為歐陽鑫已經掙下天大地大的家產,其實內中的苦衷隻有他本人才知道。
歐陽鑫幼年曾有幸拜在一位高人門下,不過高人在看過他的骨相和生辰八字後,便仰天長歎,弄得歐陽鑫莫名其妙。在隨後的幾年裏,他師父並不教授他名揚天下的武功,而是傳授他一些輕功和躥跳撲爬、弓弩繩鞭之類的玩意。等歐陽鑫滿師出山,他師父才心事重重地說:“你命在偷盜,此是天數,所以我隻教你這些竄房入門的招數。不過你的命數甚是奇怪,在二十五歲前當是一帆風順,可在二十五歲之後,似乎另有劫數。我窮盡算數,還是不能推出究理,所以一切都看你自己。”
歐陽鑫出山後果然偷盜如探囊取物,從未失手過。不過歐陽中還是謹記師父的話,古人尚且有三畏,自己更要多畏懼一些才好。所以歐陽鑫盡管把偷富濟貧放在首位,還是在二十四歲就洗手退出偷盜這行,依靠過去的積累過著安靜日子,試圖去躲過師父所說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