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和葉辰走後不久,清風就回來了,他臉色很蒼白,顯然使用剛才那一招對他身體影響很大。他看著連屍體都找不到的地麵,氣的都快發瘋了,剛才他剛遁出去不久,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已經見不到葉辰的身影了,他剛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就發現不對了,地乳這東西他知道,也算是一種罕見的天材地寶了,用來療傷有奇效,但在他印象裏,地乳的效果根本沒有強大到能讓葉辰迅速恢複傷勢,而且他根本就沒注意到葉辰在他折磨青木的時候服用地乳。
他感覺剛才的事絕對有問題,於是小心翼翼的回去查看,結果隻看到了一地的石頭和一些血跡。清風當場怒了,他仰天長嘯,發泄自己,他恨不得把葉辰折磨上千百年,但是現在又到哪裏去找葉辰呢?人早就跑了,他現在再怎麼憤怒都沒有用了。最後他冷靜下來,辨識了一下方向,向三山城飛去。
清風此時氣的發瘋,而葉辰此時卻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這次擺了清風一道,卷走了黑角和青木的東西,他可謂是收獲巨大啊,所以盡管趴在琅邪背上不斷的顛簸,震動他的傷體,讓他全身都疼痛難忍,但他還是一直在笑。
“我說你能跑穩一點嗎?我可是傷員,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啊。”葉辰對琅邪抱怨。
“跑快了當然不穩,你還說我,看看你,一直傻笑不停,口水都流到老子身上了,不就是兩個道藏境修士的財富嗎,至於這麼開心嗎?”
“這話說的,你不開心嗎?”葉辰鄙視琅邪,之前他看著青木和黑角的眼睛都變綠了,葉辰覺得他根本沒有資格說自己。
琅邪沿著最初的方向跑了一段路,然後轉道向三山城而去,葉辰知道,隻有到了那裏才算是安全了,甚至就算去了甚至,也不是絕對的安全,葉辰隻能希望三山城的傳送陣完好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去中域了,然後再從中域傳送到東華,接著就是想辦法回地球了。
琅邪足足跑了半天終於停下了,不是因為找到了適合落腳的地方,而是因為葉辰的傷勢鎮壓不住了。葉辰不再管其他的,讓琅邪替他護法,然後他服下地乳開始修複傷體,內視之下葉辰歎了口氣,這次傷的真的很重,全身十幾塊骨頭都斷了,髒腑都有些移位,分開胸腹的橫膈膜破碎,這次的傷僅次於與狼王戰鬥的那次。
葉辰運轉元始道卷,傷體漸漸被修複,肉身也變得更強,這算是一種打磨,在受傷後修複肉身會讓肉身強化,有不少注重煉體的修士就會經常讓自己受傷,借此來熬煉肉身。
葉辰整整花了三天時間才將恢複的七七八八,其他小傷他不再管,以他強大的肉身用不了多久這些傷就會自愈。
“走,咱們去三山城。”葉辰帶著琅邪趕向三山城,他在路上想了很多,包括接下來的計劃以及對自身的分析。
最後他終於明白了,歸根結底自己還是不懂修煉界的生存法則,他來到天荒大陸這麼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荒林中度過,和修士接觸的太少,對於太上尊者口中的修煉界之險惡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說到底自己還是太善良了,依舊保持著地球那一套合法公民的標準,對於殺人這種事敬而遠之,但現在這一套已經不適用了,修煉界爾虞我詐,修士之間往往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爭得你死我活,法律和倫理道德根本無法約束他們,因為個體力量實在太強了,沒有什麼組織機構能夠管製他們。
最後誕生了一條鐵律,靠實力說話,誰拳頭大誰就有理,隻要實力足夠,就算屠殺十幾萬人造下無邊殺孽也不會有人敢管你,當初的東華前身,乾坤魔宗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造下的殺孽又豈止幾十萬,但是一直沒人站出來管他們的事,直到華夏聖地出現,以絕強的實力碾壓了他們。
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界,想要生存就要心狠,你不殺人不代表別人不會殺你,所以所謂的善心真的顯得有些多餘,葉辰現在明白了這些道理,他在反思,他把青木想得太好了,如果在看到他時第一時間殺了他,也就不會出現後麵那些沒有必要的危險了。
葉辰想要改變,事實上他已經在變了,但心性和價值觀世界觀上的蛻變需要時間,葉辰一時還無法接受太大的變化,所以他需要時間,需要入世,需要在修士的紅塵之中曆練,葉辰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但為了活下去,他隻能強製讓自己改變,人隻能被動地適應世界,想要改變世界不是說說就行的,那需要實力和努力。
葉辰是被逼的,被形勢所逼。在這一點上他和青木很像,本來安心做個地球人平穩地度過一輩子就行了,但太上尊者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生活,一切來得太突然,錯的不是他,錯的是這個世界。
葉辰終於下定決心改變了,因為再不改變的話,別說回地球,他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