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光線並不明亮,甚至可以說有些昏暗的小木屋裏,阿斯卡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佝僂老婦,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時明時暗,難以掩飾心中的驚怒。
驚得是在這個一個有些偏僻,遠離人煙聚集處的小山村裏竟然有人能喚出自己的全名,怒的是自己竟然會被這種小小的易容術欺騙。
仔細的看著老婦臉上的一切,鼻子,眼睛,甚至陰暗處的脖子,阿斯卡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同。
老婦的眼睛並不像剛開始那樣渾濁和茫然,現在看來,分明充滿了靈動和智慧,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激動,阿斯卡模糊的看見,好像還有淚水在眼眶裏彙聚。
老婦在阿斯卡淩厲的眼神下,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笑。
是的,笑。
阿斯卡看著老婦臉上生動變化的表情,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張臉是假的,可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歎對方易容術的高明之處。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提到自己的姓名的話,阿斯卡覺得自己也肯定認不出來。
“格格”
清脆的笑聲在小木屋裏回蕩,阿斯卡覺得有著這樣笑聲的人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最起碼也不會是像現在一樣,發出這樣動聽笑聲的是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年婦人。
“媽媽,你怎麼了?”
老婦的突然變化嚇壞了一直茫然看著兩人的小瑪伊。雖然她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是什麼時候了,可她卻知道這是卡伊媽媽,那個年輕漂亮的卡伊媽媽高興的時候會笑出來的聲音。不過,眼前的蒼老麵孔卻又讓她知道聲音的主人雖然沒有變,可卻不是記憶中那個會對自己微笑的美麗臉龐。這讓她感覺到有些驚恐。
說實話,老婦的笑聲也讓阿斯卡剛到很是怪異。明明是看起來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婦,卻可以發出這樣清脆的笑聲。不過,阿斯卡並沒有阻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像個沉默的雕塑。
終於,老婦似乎是笑夠了,停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正小臉焦急卻又茫然無措的小瑪伊,嘴角微牽,似乎想要微笑,可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斯卡,再次將目光落在小瑪伊的臉上,眼神一緊,舉起左手輕輕的擊打在她的後頸上,而小瑪伊也如她所想的那般,“嚶嚀”一聲就這樣暈倒在她的懷裏。
阿斯卡依舊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老婦輕而易舉的將小瑪伊抱在懷裏,挺直原本佝僂的身軀,腳步輕巧的將她抱到裏間,一會兒後又再一次腳步輕快的走了出來。
“不認識了嗎?”老婦走到阿斯卡麵前,輕聲問道:“我們的小阿斯卡也長大了。”
聽到眼前的人這樣說,阿斯卡眼睛再次一緊,眼神越發淩厲,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你,是誰?”
似乎是感受到了阿斯卡語氣裏的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老婦愣了愣神,接著又“格格”笑著說:“我們的小阿斯卡真的長大了,竟然會有這麼冷酷的一麵。”好像是有些掩飾不住心中的歡喜,老婦伸出自己枯黃的雙手,像阿斯卡清秀的臉頰摸去,這讓阿斯卡眉頭緊皺,直接後退一步避開了老婦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