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嬌的臉黑得象一塊炭。
“我們家老爺子在市裏一院。你反正也沒事，去給我們老爺子當護工吧。”
洛雪嬌的聲音又一次提醒著葉緒，他是贅婿。
“我知道了，我跟你去看看爺爺吧。”
住在同樣的醫院，葉父住的是普通的寒酸病房，葉老爺子住的是老幹部單間。
“爺爺，我們來了。”洛雪嬌的聲音很甜。
洛老爺子曾經的睥睨萬世，現在病了，眉宇間一點歲月難斂的疲倦與眉宇之間的老邁盡顯出來。
“你和葉緒來了？”洛老爺子問。
“來了。”洛雪嬌捅了一下葉緒。
“爺爺。”他一邊叫著老爺子一邊看著他的髒腑和七經八絡。
這老爺子的身體底子很不錯的。病到爬不起床，不應該啊！
“你在看什麼呢？”洛雪嬌覺得葉緒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洛老爺子，實在是不禮貌。
“小子，你看出點什麼了？”洛老爺子問。
“爺爺，我是南大醫學院畢業的，略懂一點醫術。我覺得你的身體哪裏不對。你能伸出手讓我看看麼？”葉緒說道。
老爺子伸出手。葉緒把脈。
洛雪嬌一臉的不屑。
她的眼神狠狠地盯著葉緒。她心想一個送外賣的，懂什麼醫術，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葉緒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爺爺，你這不是病，是中毒！您是不是感覺到每到晚上睡到半夜就會胸憋氣悶，而且明顯的全身無力？”
“是啊。”老爺子很奇怪自己的症狀怎麼會讓葉緒說中。他說道：“醫生說是因為我的心血管功能出了問題。我怎麼會中毒啊！”
“中毒也會導致心血管功能的異常！”葉緒的臉色更加凝重了。“這是表相。中醫講的是看實質。治裏才能治表。您如果不相信我說的，把您的頭發、糞便和尿液、血液送去南大微生物病毒實驗室檢查，一查便知。”
洛雪嬌終於繃不住嗤嗤地笑出聲來。
“可真有你的，葉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微生物病毒肉眼根本看不到的，你怎麼能看以？”
洛雪嬌根本不相信葉緒。
但是，洛老爺子相信。
他這個年齡的老人都得的是一種怕死的病。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們按他說的到南大微生物病毒實驗室裏送去檢驗一下。”
檢查結果出來，在三天之後。
洛雪嬌本來找葉緒就是當擋箭牌，沒有想到這家夥口裏跑馬車。
她狠狠地踩了一腳葉緒。
那高跟鞋帶來的痛感，讓葉緒一咧嘴。
他說的是真話，可是老婆不相信啊！
洛老爺子看著被孫女踩得呲牙咧嘴的葉緒，他笑了。
”嬌嬌不要欺負他！“
”爺爺，你真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洛老爺子是洛家裏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
“爺爺，我工作忙。我留下他照顧您。您有什麼需要，盡管用他。”
洛雪嬌把葉緒留在了病房裏。
“小子，你真的懂醫麼？“等洛雪嬌走後，洛老爺子才正色看著葉緒。
”懂。我的師傅是一個國醫聖手，可惜死得有些早。”葉緒實話實說。
“你一個學醫的，為什麼要送外賣？”老爺子問他。
因為憑老爺子的直覺，眼前的這個小年輕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還不是沒有關係，沒有錢嘛。進大醫院有那麼容易麼？我每次筆試都是考第一，但是每次麵試都會刷下來。”葉緒有些輕嘲。
在這個以關係和錢為度量衡的世界裏，人才有時真的不如人財管用。
“那還是你小子摳。送進去，不就進去了麼？”老爺子笑著跟葉緒說道。
“我爸是下崗工人，這麼多年都是打零工。我媽沒工作，純一家庭婦女。我能讀大學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麼讀完大學，為了工作，還要吸父母的血呢？”
葉緒說的話，讓老爺子重新打量了他。
蕭都是贅婿之都。
老爺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想快道超速的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