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鄭元十年,九月中旬,顧家--
“小姐醒了,可算是醒了啊,夫人老爺你們快來啊!”
“小姐真的醒了啊!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
顧家沸沸揚揚吵成一片,大夥都互相傳達著這個好消息,整個院子裏麵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顧清筠一睜眼,便是這般景象,看著自己麵前站著幾個人,穿著下人的服飾,而且還都彎著腰來盯著自己,擰了擰眉頭,隻覺得腦袋發脹,這些人是要幹嘛?
並不清楚她們的目的,便隻好靠著枕頭,一臉淡漠地看著她們,一屋子喜極而泣的人,有的抱頭痛哭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什麼,有的隻是臉上掛著淚水,但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莫名其妙的樣子,這是在做夢嗎?
顧清筠想著,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但是很快,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並不是在做夢。
突然,一個黑影撲了上來,顧清筠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清筠啊,我的清筠,你可算是醒了!”一個中老年婦女,身子微微發福,但是臉上的妝容卻是比較華貴的,她現在正抱著自己的腰,埋頭痛哭。
顧清筠黑著臉,有沒有人來告訴自己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整日在高層社會以及富貴人士之間遊走的女特工,怎麼會允許一個人這樣不要臉麵的抱著自己哭,條件反射的想要從大腿上摸放匕首的口袋,卻是摸了一個空,冷冷地看著中老年婦女,她的哭聲讓自己頭疼。
太陽穴隱隱作痛,卻是再也忍不住這婦人的哭鬧,想顧清筠在現代的時候,最厭惡得就是女人的哭鬧和男人的懦弱,而這婦人,碰到了她的逆鱗。
別的男人不會對婦孺下手,但是顧清筠可不一樣。
因為她是女人,也不是聖母,不可能萬事都包容,這個苦惱的女人,讓自己升起一股厭惡。
“滾開。”
冷冷地兩個字脫口,而那婦人聽到之後,卻是猛地抬頭一愣,看向顧清筠,臉上帶著不可置信和懷疑。
這時,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皺起眉頭,冷冷地嗬了一聲:“你怎麼這樣和你娘說話?”
顧清筠不禁伸出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娘?”
笑話,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自小就無依無靠的,也是被現在的頭子揀去,在槍林彈雨中好一番的訓練,才擁有了一身好本事,從這個陰暗的世界上活了下來。每天過著踏在刀尖上,脖頸貼在刀刃上的日子,還從來沒有人敢和自己提及娘這個詞彙。
那婦人聽到顧清筠的呢喃,卻是高興不已,“女兒啊,再叫一聲。”
顧清筠昏迷了這麼久,婦人自然是萬分想念顧清筠的呼喚的,但是顧清筠一聽,臉卻是沉了下來,這婦人未免太纏人。
趁著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腿微微彎起,將婦人頂了一下,迫使她鬆開自己。
顧老爺子畢竟是家裏主事的,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個模樣,也是很快的冷靜下來,走過去拉起顧夫人,然後看向旁邊杵著的穆發。
“麻煩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哪裏有毛病?”顧老爺子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顧清筠的一舉一動,但顧清筠的那番表現,卻像是根本不識得自己和夫人,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昏睡了兩年多,腦袋壞掉了?
穆發聞言,立即湊上前去,剛準備將顧清筠的手從被子裏抽出來,卻是被顧清筠一下子給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