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著實與她的形象和風格太不協調,吵架的雙方皆住了嘴,齊齊看向她。
“小姐。”香菱半抱著張成成,向張雲熙身邊靠了靠。
張雲熙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將成成抱了過來,問旁邊的粗使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進來的?”
還沒等到回答,侵略者已經自發地叫起來:“夫人,這是你的孩子?”
張雲熙:“是又如何?”
“那你也太不知道管教孩子了。你這孩子,把我們家二蛋子的頭都打流血了,你說,你該不該負責?”被揍孩子的家長嚷嚷著,還把手裏牽著的孩子的傷處往張雲熙跟前送了送。
張雲熙看了看孩子的額頭,將成成放在地上,厲色問:“是不是你打的?”
成成話還說不太利索,道:“他自己摔的,磕石頭上,哭。”
“要不是你推,他怎麼會磕在石頭上?”熊家長惡言相向。
“你就閉嘴吧!讓你孩子自己說!”張雲熙轉向那受傷孩子,輕言細語,“好了,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他推你的嗎?”
那孩子看了看他老子,作勢要點頭,目光轉過來,遇上張成成,又不敢點頭了,身子隻往父親身後躲了躲。
張雲熙算是看明白了,安撫了幾句,又道了歉,隨即吩咐香菱拿了些銀兩作為賠償,又是賠笑又是保證,才將鬧事者送走。
“跟我進來。”張雲熙轉身走向堂屋,對張成成丟下一句話。張成成撇了撇嘴,默默地跟上。
張雲熙找了把椅子坐下,和張成成麵對麵:“解釋下,為什麼打人?”
“他們先打我,打了很多下。”
他們?
張雲熙挑眉:“不止他一個人?幾個?為什麼打你?當時什麼情況說清楚!”
“他們說我是沒人要的小孩,可以打,他們好多人,都打我。”
張雲熙忙抓了他過來,掀開成成的衣擺,四處查看。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傷,張雲熙仍不放心,往一個看起來可疑的地方按了按,道:“疼嗎?”
成成搖頭。
“這裏呢?”張雲熙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按。成成又搖頭。
“哪裏疼?”張雲熙在他身上摸著,從肚子摸到腿腳,從腿腳摸到肩膀脖子,絲毫不敢馬虎。
成成不說話,一雙漆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著張雲熙。突然,他撲了過來,撲進張雲熙的懷裏,短小的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脖子,身子微微顫抖,帶著哭音喚道:“娘,娘親。。”
張雲熙心中一顫,說不出來的滋味霎時籠罩全身。她輕歎了一口氣:“他們到底打你哪裏了?傷到哪裏了?讓娘娘看看。”
成成搖頭道:“不疼,我躲得快。我推了一個小的,摔流血了,他們就都跑了。他們打了很多下,沒幾下打到我的。”
張雲熙長舒了一口氣:“嗯,這次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不過以後可不能。。”
“可是爹爹說,是個男人就要把敢於欺負你的人打得不敢再欺負你。”
張雲熙有點頭疼,這話說得。。似乎是對的。以暴製暴,在現代看來是錯誤的,可是在這古代,一味地忍讓隻會讓敵人更囂張,哎!比如這件事,如果成成不是先前展現了他暴烈的一麵,這事情還不知要鬧到什麼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