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仔細的看了看如今的展潔,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翻,現在坐在她麵前的展潔十分平凡普通,衣著清雅但簡單樸實,容貌尚可清秀,她沒有遺傳到母親的驚豔絕麗,或父親的眉眼舒朗,與大街上行走往來的一般無二。
雖然關於以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不堪無法做比較,但若真的仔細的看的話,展顏發現,在展潔的身上還是有著展家人才有的才情傲骨,她倔強起來的神情與大哥一模一樣。
那就是展潔她身為展家人的證明,是永遠也改不了的。
姐妹兩人相對無言,彼此對視了許久,心中都各懷心思,展顏有心要與妹妹全好,想要敞開心扉,與她說一些體己的話,可無奈過去的時光如流水,漸漸衝淡了兩人的感情,也衝垮了展潔對展家人的信任。
展顏萬分痛惜的看著自己妹妹,內心的自責感油然而生,她們本應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無間人的才對。
展潔無語的哀歎一聲,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帶著關愛,痛惜,責備,還有包容和無奈,那樣的眼神會讓她錯以為自己是正在撒嬌耍賴的妹妹。
而這種錯覺對於展潔來說是致命的。
“算了吧,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可談的,就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展潔又打開手邊的資料和病曆,不想再與展顏做任何交流。
“怎麼會沒有什麼可談的呢,我們是姐妹,還有什麼事是姐妹之間也無法的呢?”
展潔搖搖頭,她們之間的確是有著不可以談的內容,比如,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換,都自己與她之間是絕對不可能談論的。
那是她心底一抹隱藏得最深的傷痕,是永遠也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可談的,況且我現在很忙,要準備明天的一場大手術,無心跟你談工作以外的事情。”展潔收斂心思,手指點了點桌上的一堆資料。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猜測和看穿的東西,以前是她努力的走向他們,拚命的想要引起他們的關注,現在,當她看透了也放開了,不再自尋煩惱開始走自己的路時,那些曾拋棄過好的人卻反過來用盡一切辦法拉攏自己,想再把自己拉回到他們的世界裏去。
這其中的原因展潔很明白,不過是現在的自己對於展家有著可利用的價值罷了。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等你有空閑下來有時,我們再心平氣合的好好聊一聊可以嗎?”
“……有機會的吧。”展潔聳聳肩,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展顏也明白展潔這幾天都很忙,現在也不是最恰當的時機,所以也隻能歎息的離開。
走到門邊時,她忽然想起什麼,轉回頭對展潔說道:“對了,大哥讓我跟你說,他現在正在和爸爸商談工廠的事情,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找他們聊聊。”
大哥說過,小潔畢竟是醫生,或許會對工廠的事情有興趣也說不定。
“什麼工廠?”展潔眉一擰,原本心中隱隱的不安一下子放大了,某些早已預料到事情的正在呼之欲出。
“藥廠的事情,聽大哥說他們最近研發了一種新藥,好像是針對腦癌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大哥或二哥。”
展顏很高興她能對藥廠的事情有興趣,離開醫院時不特意給大哥展翼打了電話,心情良好她沒有發覺到,展潔在聽到藥廠的事情時,臉色瞬間發白。
待展顏離去,展潔才卸下全身的防備,呆坐了良久才無比自嘲的笑了起來。
原來自己對於展家而言真的是隻有利用的價值,他們看中的果然隻是她的身份,而不是她的人。雖然已是早預料到的事情,可她卻一直不肯也不敢去麵對,隻是現在已經到了她不得不去麵對的時候了。
看來她要想辦法盡早跟展家有關的一切換都劃清界線,也許應該找藺修言商量一下,讓他幫一下自己才對,他比自己聰明許多,也許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總之,她是不會讓展家再毀了自己,現在她有了藺修言,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逃往國外,因為藺修言不能出國。
為了藺修言即使是再限難的處境,她都會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