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號那天,我趁著外麵是天氣好,去了一趟藥房,買安眠藥。
一個藥房就給我兩片,我跑了好多藥方,攢夠了十來片。
回去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吃了兩片,強迫自己把大腦放空,躺上床,等待藥效發作。
可惜,半小時以後,我仍舊沒有睡意,連安眠藥也沒有效果。
「媽的!」我氣炸了,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床頭櫃重重的一腳踹去。
我這麼做,隻是為了發泄情緒。
可誰知,當床頭櫃倒下去之後,掉出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
舊照片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趙光,女人我並不認識,不過看模樣倒是挺漂亮的。
畫麵中,趙光摟著那個漂亮的女人,洋洋得意地比著剪刀手。
而女人的表情則顯得十分苦悶,兩腮掛著眼淚,一副受了驚嚇和傷害的表情。
看著照片,我震驚了。
因為照片中的女人兩眼十分空洞,根本沒有聚焦,盡管對著鏡頭,卻很麻木。
再看背景畫麵,居然是在這個房間的客廳裏拍攝的!
等等……
恍惚之間,我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劉老頭說過,當年被虐待囚禁的女人,是個盲女。
照片中的女人雙眼空洞,沒有聚焦,恰好符合這一特征。
為什麼她和趙光,會同框出現?
難道說,當年的事,趙光也有份參與?
「姓趙的,你個缺了大德的王八蛋!」
我幾乎把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惡狠狠攥緊照片,拎起了一把水果刀,就要下樓找他要說法!
還沒到他辦公室,恰好看見趙光出去。
此時他正拎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鬼鬼祟祟地跑向小區後麵的樹林。
「趙……」
我怒不可遏,正要大喊一聲,沖過去找他拚命。
話沒脫口,又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憑我現在的精神狀況,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看他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心生好奇,小心翼翼地尾著他。
等我找地方藏好之後,發現他正在燒紙!
黑色塑料袋裏,裝著一大疊紙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用白紙裁減的小紙人。
紙人背上,用紅筆畫著各種彎彎曲曲的紋路。
可惜距離太遠了,我看不清上麵畫的是什麼。
趙光一邊燒紙,嘴裏還一邊念叨著,「找他吧,你去找他就行了……」
我躲在暗處,屏住呼吸,直到趙光燒完了紙錢、起身離開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裏,將尚未被徹底燒掉的小紙人,從火堆中刨了出來。
盡管紙人被燒掉了大半,可依稀間,我還是在紙人的背上,看見了用紅筆寫下的生辰八字。
這個生辰八字,是我的!
老!混!蛋!
望著紙人的一瞬間,我已經明白了什麼。
結合他剛才說過的話,不難猜出,這老小子是打算將我的生辰八字燒給鬼嬰,讓我當他的替死鬼。
一定是這樣!
我終於明白,前天晚上,他為什麼要跑來拿走我的血。
也終於弄懂劉老頭在得知此事之後,臉上為什麼會呈現出,那種模棱兩可的冷笑。
隨著思維的發散,我還想明白了更多事。
趙光前前後後,請了四個人來值夜班,根本就不是為了借助我們的陽氣守大門,因為那扇大門,根本就守不住!
他分明就是打算用我們的命,來充當替死鬼啊,以此來逃避鬼嬰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