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新藥研製成功(3 / 3)

“清瀾會想見你。”伊登說道。

蘇晴輕笑,微微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幫我告訴她,有緣自會相見。”說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伊登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見了,這才轉身離開。

伊登找了一個地方換好衣服,就直接趕往了機場,回到京城的時候剛好是第六天的傍晚。

“伊登,你終於回來了,東西找到了嗎?”道格斯一見到伊登就很激動,伊登點點頭,“清瀾和顏夕的情況怎麼樣了?”

“彼得來了,兩人的情況目前還算穩定。”

伊登的腳步一頓,“你們找到彼得了?”

“不是,是他自己來的,就在你離開之後的第二天。”

“他現在在哪裏?”

“在研究室。”

伊登加快了腳步,換了衣服之後直接就去了研究室,彼得正在嚐試一種新的配方,對這種病毒的效果還算不錯,但是算不上很理想。

知道伊登已經將藥帶回來了,倆人直接鑽進了研究室,跟幾位專家一起研發新藥。這種植物的成分很複雜,光是提取就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三天,我需要三天時間。”伊登對傅衡逸和道格斯說道。

“好。”傅衡逸答應。

傅衡逸回到病房,沈清瀾已經醒來了,今天中午的時候彼得給她注射了一支藥劑。沈清瀾的手裏拿著一張照片,是安安的。

見到傅衡逸,她將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經知道伊登回來了,但是蘇晴卻沒有跟著回來,“伊登怎麼說?”

“他已經帶回了那種植物,但是還需要三天時間,清瀾,再堅持三天,可以嗎?”傅衡逸神情溫柔。

他知道沈清瀾現在每天都過得很煎熬,從前幾天開始,她就已經渾身疼痛,甚至有一次疼的滿頭大汗,咬緊了牙關,她是個十分能忍的人,一般的疼痛她是哼都不帶哼一聲的。

沈清瀾微笑,“傅衡逸,不要擔心我。以前那麼艱難我都過來了,現在的這些打不倒我的。”她知道傅衡逸這段時間也很煎熬,要是看臉色,傅衡逸甚至比她還要憔悴。

傅衡逸拿起桌上的安安的照片,“想兒子了?”

“嗯,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在表姐家過的好不好。”

“你要是想,我將他接過來。”

“別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他的。”沈清瀾說道,她的視線在安安的照片上又停留了一會兒,傅衡逸看的心疼。

“傅衡逸,今天太陽很好,帶我出去曬曬太陽吧。”沈清瀾看著窗外說道,這幾天她基本都在昏睡狀態,已經好久沒有出去了。

“好。”傅衡逸應道,幫她穿好衣服,又給她帶了一塊麵巾,確保她不會被風吹到,這才帶著她去了醫院的樓下花園。

現在正是北方的冬天,花園裏沒有什麼綠色植物的影子,入眼處都是光禿禿的,沈清瀾眯著眼,“陽光曬在身上的額感覺很溫暖。”

“你要是喜歡我們就在這裏多呆一會兒。”傅衡逸柔聲說道。

傅衡逸推著她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停了下來。沈清瀾看著他,笑道,“傅衡逸,你都有白頭發了。”

傅衡逸笑笑,“我都三十多了,能不老嗎?”

“胡說,三十多正是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間,你才不老呢。”沈清瀾的嘴角掛著淡淡的溫柔笑意,握住傅衡逸的手,“我記得奶奶就是在這個醫院沒的,奶奶是對我最好的人,比爺爺對我還好,她也是我回到沈家之後第一個對我展現出無限的包容與愛意的人,她對我的愛真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無私,傅衡逸,你大概並不知道,是奶奶給我的世界注入了一道光。”

傅衡逸還記得那個慈祥的老人家,他的奶奶在他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奶奶,卻一直把沈奶奶當做自己的奶奶,而那個老人家對他也是很疼愛的。

當年沈清瀾決定回到沈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答應了秦沐一定會回家,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但是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加上那麼多年的殺手生活,讓她對沈家早已沒有了感情,要不是秦沐,或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回到沈家。她的性格本就清冷,很難與人交心,是沈奶奶用無私的愛與包容融化了她內心中那一堵厚厚的冰牆,沈奶奶可以說是沈清瀾心中最重要的家人。

正是因為這樣,沈奶奶去世給沈清瀾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奶奶走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整個世界都黑了,雖然還有爺爺,但是傅衡逸,奶奶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嗯,我知道。”傅衡逸溫柔地說道,要不是沈奶奶在沈清瀾心中的特殊性,沈清瀾也不會為了讓老人家走的安心就跟他結婚。

“清瀾,以後的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你的身邊有我,有安安,還有大家。”

沈清瀾靠在傅衡逸的身上,點點頭,不再開口說話。

太陽照在二人的身上,在地麵上投射出相擁的人影,這一刻,時光停留。

第二日,沈清瀾的精神忽然又開始變差,不僅如此,身體機能在急速地衰退,她開始發高燒,一度燒到了四十度,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但是不管是清醒還是昏睡,她的高燒都沒退下去的痕跡,任何的降溫方法傅衡逸都試過了,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當天下午,沈清瀾忽然吐了一大口血,暗紅色的血染紅了雪白的被單,傅衡逸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的門,瘋狂地敲打著研究室的門。

新藥的研發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隻差最後一步就要成功了,彼得見伊登正在專心做實驗,起身去開了門,傅衡逸抓著彼得就往搶救室跑,沈清瀾剛剛已經被送進去搶救了。

楚雲蓉站在搶救室門口,滿臉的淚水,剛剛她給沈清瀾好傅衡逸送飯,沈清瀾剛吃了一口粥就吐血了。

傅衡逸木著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聲開口,“媽,將安安帶來吧。”

楚雲蓉謔地抬頭,緊緊地盯著傅衡逸,“衡逸,清瀾她還在搶救,她還有希望的。”現在帶安安來,是想跟清瀾告別嗎?不,她不接受。

“有安安在,清瀾的求生欲望會更強烈一些。”傅衡逸啞聲說完了後半句,楚雲蓉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安安被帶到醫院的時候,沈清瀾還在裏麵搶救,傅衡逸帶著安安換好了無菌服就要求進去,楚雲蓉擋在傅衡逸的麵前,“衡逸,安安太小了。”她不忍心讓兩歲不到的外孫見到那樣殘忍的畫麵。

傅衡逸抱著安安,冷著一張臉,“他是清瀾的孩子,現在清瀾危在旦夕,他應該陪在自己母親的身邊。”

“可是安安才不到兩歲啊!”楚雲蓉淚流滿麵,一麵是女兒,一麵是女兒唯一的孩子。

“媽,安安他是個男孩子。”傅衡逸說了一句,繞開楚雲蓉,抱著安安直接走了進去。

彼得答應了傅衡逸進來陪沈清瀾,卻沒想到他竟然將安安也給帶進來了,心中一震,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眼睛緊閉,一切指標都在不斷下降的沈清瀾,這個女人是何其的幸運,有兩個將她視作生命的男人。

安安的眼睛裏滿是驚恐,抱著爸爸的脖子,“爸爸。”

傅衡逸不顧兒子的意願,將他放在地上,指著沈清瀾說道,“安安,那是你的媽媽,她睡著了你去將她叫醒。”

安安懵懂地看著傅衡逸,傅衡逸推了他一把,“過去,告訴媽媽,安安來了。”

安安看了病床的方向一眼,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無助地看向傅衡逸,“爸爸。”

傅衡逸的臉一沉,指著沈清瀾,“去,將媽媽叫醒。”

正在搶救的彼得看見這一幕,於心不忍,“傅衡逸,算了吧。”

傅衡逸充耳不聞,就看著兒子,安安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個樣子,頓時害怕地大哭起來,“媽媽。”

嘹亮的哭聲在搶救室中響起,傅衡逸握住沈清瀾的手,“清瀾,安安在叫你,你聽見了嗎?他在哭,你聽見了嗎?這是你拚死生下的孩子,你舍得離開他嗎?”

“沈清瀾,你答應過我,會陪著他長大,你忘記了嗎?”傅衡逸鏗鏘有力的聲音伴隨著安安的哭聲,在沈清瀾的腦海中響起,而一旁的儀器上,各項在飛快下降的指標忽然停住,然後開始往緩緩恢複,沈清瀾慢慢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研究室裏,一個專家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圖像,這個手都在微微顫抖,“快,快,再快一點。”他默念道。

一旁的伊登也是緊緊地盯著屏幕。

隻見屏幕上,一個細胞將一個病毒包圍住,然後慢慢吞噬了。

“成功了。”研究室裏忽然響起了響亮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