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朱長河並沒有參與,但是兵荒馬亂,朱家也受到了波及。不得已,隻能舉家遷往天水,一處已被義軍占領,相對安定的地方。而故事,就發生在遷徙的途中……
道路之上,一支車隊在緩緩前進著。車隊之前有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為首之人,正是奪命孔雀朱長河,之後跟著的,是他的兩個兒子朱子虎和朱子英,還有朱家的一些護院武士。至於女眷,則坐在隨後的馬車裏。
“停——”朱長河一聲大喝,車隊隨之停了下來。
朱長河翻身下馬,來到路旁的草叢之中。
草叢之中躺著一個人,白色的長袍,渾身的血跡,旁邊的草地上,靜靜的躺著一隻長槍。此人麵色潮紅,氣喘如牛,一看就知道是大戰之後身受重傷,逃難於此。滿臉的血汙,卻難蓋一股英氣。
“哇——哇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朱長河的視線轉向了男人的壞中。男人的懷裏抱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小臉胖嘟嘟,粉嫩粉嫩的。此時正裂開嘴巴大哭,令人不由得一股心疼。
男人強打著虛弱的身子,對朱長河說道:“義士,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義士多多幫忙。他日有緣,在下定當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看著眼前這位同是被戰爭波及的武林中人,朱長河隻覺著一種同病相憐的呃悲哀,說道:“壯士請說,但力所能及,決不推辭。”
“在下名叫白玉堂,江湖人稱錦毛鼠。隻因義軍的大將軍宋天鷹和我交情甚好,皇帝便將我視為叛黨,欲除我而後快!”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仇恨,讓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起來。
“在下人單勢孤,無法對抗朝廷眾多高手,隻得帶著家人一路逃亡。”白玉堂陷入回憶,話語中充滿了辛酸:“可是不成想還是中了敵人的埋伏。隻怪我學藝不精,拙荊命喪敵手!”
說到此處,英雄眼淚滾滾而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又能挽回什麼?盡管自己拚著身受重傷,終於擊殺了埋伏的敵人,又能怎樣,看著伊人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著懷中慢慢冷卻的身軀,白玉堂仿佛覺得自己的心,變成玻璃一般,碎成了一片一片……鮮血流淌著,眼淚洶湧著,白玉堂抱著自己妻子的屍體一動不動,似乎化作一座雕像一般。伊人已逝,世界仿佛瞬間失去的色彩,眼前的一片黑白,讓白玉堂喪失了生存的勇氣,看著懷裏妻子的臉龐,白玉堂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對準了自己的額頭,就要拍下,去追尋心愛之人的腳步。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驚醒了萬念俱灰的錦毛鼠。是啊,我還有兒子,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不管兒子的話,她不會原諒我的。
白玉堂就地挖了一個坑,就地埋葬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抱起自己的兒子,離開了。
錦毛鼠白玉堂,朱長河感歎道,如此俠義之士,居然受到如此的迫害,何其不幸也。